次日凌雲派大辦凌謝二人之婚事,宴請天下豪傑。一時間,凌雲山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蕭爽見此良日,卻反感幾分落寞,葉青峰之故,始終是她揮卻不去的傷。
與之還有同感的便是凌雲派門下的二弟子龍飛,他從小便也愛慕凌無雙,只是奈何百媚千紅,唯此朵早已屬意有人,凌無雙偏鍾情了謝尚風。加之昨日比武,身遜一籌,更堪奈何?逢此遭際,往往取酒把愁澆!
遠在滇西寨的小雪聞此吉日乃是自家小姐的大喜之日,由不得心血沸騰,欲趕來祝賀。只怨聞信太晚,又相隔重重,一山一水又一路,縱然疾騁,也怕屆時酒闌人散終!只得飛書一封,聊表心意。
信中大多是些慰藉之詞,叫凌無雙勿多掛心,她在滇西過得甚好。她與滇西寨主西太寶之婚事,全屬自願,他並無半分強求。結尾感言:「見信如晤,亦盼來信。身雖遠分,心愿永隨,小姐安好,小雪便好!謹拜呈上。
凌無雙聞得此語,感慨唏噓,噙著淚喚道:「小雪,拿筆來,我要回書一封!」
一個丫鬟上來奉道:「小姐,小雪已走,小雨願聽使喚!」
凌無雙拍頭自嘲道:「叫順口了,興許就是被我使喚怕了,她才去了的!你權且下去歇著吧!怕把你累了,也離我而去了!」
剛將小雨吱下,俄頃又轉來報:「小姐,江南四怪來訪,聽聞他們的四少受了傷,要將他接回療養!」
凌無雙正愁大婚正忙,無暇顧及,便欣然迎出。只見馮一針一人站在堂外佇候,並未見得鐵拐李、雙月刀、大小手其他三怪。
見凌無雙迎來,馮一針笑問道:「好久不見,妹妹可將我這姊姊早忘了?」
凌無雙笑回道:「姊姊的軟骨散害得我整日為我的雙腿憂慮,唯恐癱下不起,此生無趣矣!如此『深情厚意』,豈可輕忘。」
馮一針聽她話里有刺,自解道:「哎呦,妹妹如何怨我?我本無心,意外使然,卻叫我如之奈何?況妹妹生得甚像我那死去多時的妹妹,我憐愛不及,何言害之!」
凌無雙聽得『死』字,連聲呸道:「誰長得像你那死去的妹妹?我大喜之日切莫與我說這些晦氣話!否則姊姊也好,妹妹也好,休怪我無禮!」
馮一針見她動了氣,沒有多加辯解,將手中捧著的一件華服並一瓶軟骨散的解藥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道:「這是我家四少精心為你準備的一件嫁衣,他說今生雖然無份與你親手穿上,但還是希望你能穿上它行畢婚禮,也算了他一樁心事了。」
「我家四少已被我的那三個師兄弟送到山下去了,我是特來作辭送禮的。至於這瓶解藥,你按時服下,自可無虞,用完後我再與你送來。」說完馮一針便下山去了!
見馮一針不歡而去,凌無雙自覺有些小題大做了,應當留下她來喝杯喜酒的……
突然小雨來報:「小姐,時間不早了,該化妝換衣了。」凌無雙抱起石桌上的衣服並解藥隨著去了!
經過丫鬟們的精雕細琢,濃妝艷抹,凌無雙那本就不凡的姿容更顯昳麗了。
加之東漸離送的那件嫁衣,那華貴典雅之氣最是到了極致。見者無不妙嘆:「此女只因天上有,何故誤落人間來?」
隨即只聽見門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不熱鬧!緊接著又是一句響號:「吉時已到,有請新娘出閣拜堂!」
凌無雙羞紅著臉,不好意思,還好妝太釅,隨即又加了一方紅蓋頭,任誰也看不出。
在眾丫鬟地相扶下,拖著長長的嫁衣袍尾……她靦腆著跨出了那不知跨了多少次的閨房門檻,但唯這次跨得沉重。
隨即被小雨牽引著來到了喧譁紛紛的大堂,聽那嗡嗡不斷的吵吵聲,看那紅蓋下的雙雙腿柱子,凌無雙好似聞到了天籟,看到了奇觀。
想來人也真多,虧得有這紅蓋頭,否則准要羞得自己無處躲!
突然近旁多了一雙腿柱子,這雙腿柱子又粗又壯,仿佛能撐起一座大山!是了,那是謝師兄的,瞧那雙新郎官的布鞋,還是自己親手為他緝的哩,不過相較於自己的繡花鞋,確顯幾分寒磣。
突然又是一聲響號傳來:「新郎新娘都有,一拜天地……」接著凌無雙隨著謝尚風拜完了高堂,行畢了對拜,被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