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學新生報名的日子。在武漢這種人口眾多、交通擁堵並且到處挖坑讓人躲的城市,車水馬龍已經不適合形容了,至少水是流動的,馬是跑著的。
曾經有一段這樣的話來形容武昌:
「上聯:司門口街道口關山口口口都堵。
下聯:中南路武珞路珞瑜路路路不通。
橫批:堵在武昌而街道口與廣埠屯不過就一條街的距離,由此可見在武漢寫下此句的人,那叫一把辛酸淚。
中午點分,由襄陽開往武昌的火車已抵達終點站,被ko車廂彈出來的兩個少年滿是狼狽的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然後撒腿就跑,片刻後,小小的車門出現井噴的現象,如若不是這倆孩子跑得快,說不得又是一場踐踏事故。
初入武漢的倆少年,默默的跟著黑壓壓的人頭走在通道里,兩人都沒有心情說話,在火車中擠壓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此時都沒有緩過勁來。襄陽是個不大不小的城市,人口也不多不少,可以說出生以來第一次見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哦不,是擠在一起。兩人都是一臉抑鬱怏怏然,大腦都有點空白。
「呼……」
走出地下通道,見著外面的陽光,兩人都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跳腳大罵。
「******!」
可是罵完後,兩人又傻眼了。
「這******……」兩人又無語了,望著眼前黑壓壓的,成片的人頭,兩人有一種世界在崩潰的感覺。
「軒姐,你能明白嗎?在白天,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你卻眼不見一米之外的景象,這不是黑夜,只是人多。」其中一個少年憂鬱了。
「簫姐,還是趕緊的吧,我感覺我們要慢點,天黑都到不了學校。」
被稱為軒姐的少年名叫韓軒,性別男。
被稱為簫姐的少年名叫林簫,性別……男!
「我……」正要說話的林簫突然眼前一亮,拉著韓軒就跑,被拽了一個踉蹌的韓軒罵道,「我叉,幹嗎呢您這?」
「閉嘴,一會聽我說,你別說話,保持微笑。」林簫頭也不回的拽著韓軒跑。
韓軒在後面拽著行李,艱難的跟著,卻見林簫帶他來到幾個學生模樣的人的聚集點,只見上書:華中科技大學新生接待點。他立刻明白了,因為聽家裡說過自己那什麼大學在華科附近,自家兄弟打什麼主意自然心知肚明了,於是老遠就換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接待點的幾個男男女女見著狂奔而來的兩個少年,也都老遠保持微笑,看著他們趕來,然後林簫笑容燦爛的跑過來後對其中一個學姐說道:「組織啊!咱終於找到組織了……」接著很自然的抓著學姐的手絮絮叨叨的開始訴苦,說火車上的人是多麼多麼的多,又是多麼多麼的擠,自己是多麼多麼的迷茫和無助。
被抓手的學姐笑容一僵,可見著這孩子一臉的辛酸,那叫一個真情流露,身在武漢一兩年的學姐,怎能體會不了每每擠火車的痛苦?於是也不好抽開手,還得在邊上笑著安慰。
韓軒見著卻是暗罵:不要臉。只是臉上也配合的作出抑鬱的表情。只聽到林簫的廢話終於囉嗦完了,說到了正事上:「學姐,咱學校的校車在哪啊?累死我們了,讓咱先把行李放上去,然後也來幫你們好不?」
善良的學姐笑著說道:「好啊,校車在那裡。」學姐手往後一指,只見一個大巴就在後面停著,車上面貼的有學校名字。
而這時,一旁的一個學長就蠻不爽了,見這學弟一來就抓著自己女同學的手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的,這還了得?從來都只有學長泡學妹的,什麼時候一個學弟剛來就想泡學姐的了?於是他上前一步,說道:「兩位學弟,出示一下錄取通知書,我幫你們把行李搬上車。」
韓軒身體一僵,頓時暗道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
兩人根本不是華中科技大學的學生。
韓軒望向林簫,想著這次丟臉丟大了,卻沒想到林簫卻依然笑容燦爛的說道:「應該的應該的。」然後便見他開始在包里翻來翻去。
五分鐘後,林簫急出一頭大汗,一臉焦急的喊道:「通知書呢?通知書呢?韓軒,通知書在不在你那?」
韓軒心裡一動,摸了摸背包後面的口袋,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