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人莊鎮,外面是熱鬧的喧囂。
燕玄空成就大宗師,燕家一門兩豪傑,這在東嶽歷史上都頗為少見。
夠資格前來道賀的人非強即貴,又有大富之人,俱都是東嶽階層極高者。
觥籌交錯之間,一場盛宴在燕人莊鎮舉辦。
公孫康下榻的廂房卻是極冷。
雙目相對,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寒意。
「徐少府,請座。」
半響,公孫康才咬牙開口。
「我是主,你是客,請先坐。」
徐直看著持著凶鳩劍的公孫康,心下沒有任何大意,謹防著這老頭子言語不和時的暴起。
兩人暴起打鬥的時候比較多,實力也極為接近,別說公孫康有了陰影,徐直也是小心謹慎。
言語之時,亦不由自主的防護著自身。
這是燕人莊鎮,徐直是燕玄空的二徒弟,關係遠比公孫康要硬,說自己是主也沒毛病。
只是雙方交談之初,公孫康就感到了棘手。
如果時光能回到過去,要麼當時下手再重一點,借著宗師規則將徐直弄死,承受燕家的責備,要麼不出手,任由公孫度當時受點挫折。
兩者都能承受,唯有這種藕斷絲連讓人難受,他承受後患的影響太大了。
公孫康眼神閃爍,目光之中一時有了點悔意。
他將凶鳩劍放置在紅漆木桌上,悶悶的坐了下去。
隨後,他才見身負青柳重水棍的徐直坐在一側。
「小度,給徐少府上茶。」
公孫康看向一旁的公孫度,徐直這次倒沒和公孫康起爭議。
大家把武器放下,那就能勉強談幾句。
萬一不行,那就再動手。
他現在身體完好,公孫康或許是恢復沒那麼快,又或是想靠著身體的損傷來燕府博同情,並沒有恢復好,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
數個魔法狀態在身,徐直此時有著公孫康完好狀態的戰力,只要不被偷襲,徐直能把這老頭摞倒在地一陣抽。
兩人都顯得有點沉默。
公孫康是不知如何開口,涉及巡查司核查,以他的暴脾氣開口很容易惹事。
徐直也在思量。
任何事情都需要在一個限度內操作,符合律法,也符合行事規則。
不能怎麼爽怎麼來。
若公孫康沒太出格的表現,他一棍打死這老頭子必然會惹上一身麻煩。
被諫官聯名彈劾,少府之職取消是必然,還需監獄裡蹲上數年清醒清醒。
徐直才不幹這種事情,一直以來,他打鬥的差不多就收了尾,直接退走。
在他的計劃中,他是想拿公孫康練手,練到差不多就收手,那時公孫康可能耗盡大半家產,還要吃他一記巡查司審查,多少會悶氣傷身,而他也能順利脫身。
只是公孫康認慫,這計劃就難以執行下去。
公孫康今天能找燕玄空與他交談,明天可以找司徒玄空,再去求輔國和尊上。
畢竟是有功於國的宗師,各路大神總歸不會看著他被徐直折磨到死。
這其中只是公孫康付出代價多與少,解決問題的快與慢速度上的差別。
最快莫過於找燕玄空。
直接。
作為師傅,燕玄空能管教到徐直。
徐直此時出現在他面前願意談話就是最好的證明。
何況此行有祝大宗師晉升,可以掩蓋不少事情。
「徐少府,冤家宜解不宜結,您大人大量,別和我們這種破落戶計較。」
公孫康沒開口,泡完茶的公孫度倒是提前說話了。
他姿態放的很低,公孫康眼中怒氣一涌,剛欲說話,不知想起什麼,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我和公孫家沒怨沒仇,只是辦一些公事,何來計較?」徐直看著公孫度笑道。
沒怨沒仇就怪了。
沒怨沒仇能找他們公孫家開刀?
徐直這是睜眼說瞎話。
死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