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給寵壞了的臭脾氣。
「年紀小小,就只想著偷懶,你的這種想法是萬萬要不得的。這作業,你必須自己做!做不來,也要寫原因,為啥做不來。不許找人幫忙,要是完不成,那下次你就別來上課了,直到完成為止!」顧老師情急之下,開口就發了「最後的通牒」。
在她看來,自己用「罷課」作為威脅,到時候即便凌家的大人知道了,第一印象也多半就會是小孩子調皮,把老師給氣著了。那麼好言好語的來賠不是、勸自己回心轉意也就非常的理所當然了。而只要家長做出了姿態,一個小孩子沒有了背後的依靠,還能翻騰得出什麼浪花來?
到時候你不還就是我手裡的麵團,想你圓就圓,想你扁就扁?顧老師不無得意地想著。現在看來這些高幹子弟,還就是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會蹬鼻子上臉,自己本來是看在大人的份上,才對於他的孤僻冷淡、目中無人睜一眼閉一眼的。只要他安安靜靜地來聽課,自己也就不計較他的心不在焉了,可鐵一樣的事實證明自己的策略完全是錯誤的。對於這種大型害蟲,還必須得上加強版的「雷達」,要不然他還以為你脾氣軟,還真敢欺負到你頭上來。
也許是被顧老師的激烈表情給嚇倒了,尼傲把凌若山拉到了一邊。兩個小傢伙咬著耳朵嘀咕了幾句,然後尼傲就走上前來,笑眯眯地說:「顧老師,您可別生氣。其實,若山他就是想問問您,這布置的課後習題是不是三次就能稱出來的。您知道,這題聽起來很難的,所以您給劃定個方向,那麼我們也就有了目標,不是嗎?」
「那當然是就只需要三次了。」顧老師想也沒想就回答了。這時候可萬萬不能示弱,再說要是不這麼講,那費了老大的神挖好的坑不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只不過顧老師畢竟還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僵,太不可收拾了,於是又和緩了語氣對凌若山加了一句:「你要問問題當然可以,那還是件好事呢。可是你要注意你問的對象是誰,也要注意自己問話的方式,等會兒自己必須好好反思一下你剛才的態度。」
凌若山並沒有搭理她,倒是拉了拉尼傲,又對小胖子嘀咕了一句。雖然這次並沒有說悄悄話,可是凌若山的嗓音有點特別,聲音不響甚至是偏低的,而頻率又特別的快,在顧老師耳朵里就像是快進的錄音帶,可偏偏尼傲就是聽明白了,還好像是一臉心領神會的樣子。
尼傲很難得好整以暇地對顧老師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透著隱隱的狡詐,竟然令顧老師有一種自己是被獵人盯著了的狐狸的錯覺。
顧老師當然不喜歡做那倒霉的狐狸,尤其是獵人還是個才到她腰的孩子。於是她故作高傲地揚了揚頭,暫時把滿腦子的奇怪想法甩到一邊,悶聲說:「今天就先這樣吧。」
沒想到尼傲卻是在這個時候又開了口,平日喜歡喳喳呼呼的小胖子,居然用了一種很平淡的語氣,這就很令人詫異了,可是同那不驚死人不罷休的內容相比,這語氣就成了一碟開胃小菜。
「顧老師,若山只是想讓我轉告你。你剛才留給我們的那道習題的答案應該是四次,而不是三次。
同時,他想告訴你的是:其實那道題並不很複雜。如果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布置的作業題的正確答案,他不覺得你能教他什麼東西;而如果你自己會做還故意給我們出這樣的題給這樣的一個答案,那麼他很懷疑你的用心,同時也不覺得從你這學東西,會對我們今後有真正意義上的幫助。」
尼傲說的很平靜,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漠而毫無感情,而聽在顧老師的耳朵里,那絕不啻是一道半空的霹靂,一聲平地的炸雷。
這都是什麼樣的妖孽啊,居然真的能夠做出這麼複雜的題?顧老師一時間覺得自己極度缺氧馬上就快要暈過去了,感情自己這么半天的表現,在人家眼裡只怕真的和小丑沒有什麼不同了吧。
也許這就是最後壓塌一座橋的那根稻草。聽完尼傲的話,顧老師只傻了一秒鐘,突然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冷靜,大鬧大嚷了起來。然後首先就驚動了負責看護幾個孩子的蘇秘書。等凌若水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鬧劇。
聽了尼傲對自己陳述的究竟,凌若水舉步向著還在交涉的顧老師和蘇嬸嬸走了過去。
對於在那邊眼見自己賠禮道歉無效,補習老師仍然喊著要走的,正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