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鄭安仁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凱爾,面色雖平靜,但是眼神之中的那一絲關心卻無法隱瞞,看到了這個女人,鄭安仁面帶微笑的問道。
「很長時間了,」凱爾揉了揉鄭安仁略微僵硬的臉,「至少一個月。」
「他們呢?」
「換了一個地方,大聖此刻多半再給他們解惑,先別說了,去洗澡,然後好好大吃一頓,在休息一晚上,這是大聖告訴我的,頓悟之後的人,需要徹底的放鬆,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呵呵,」鄭安仁在凱爾的攙扶之下緩緩的站了起來,如此之久的盤坐讓他的兩條腿不太好使,如果不是凱爾的力量足夠大的話,想要站起來都需要些時間,撲面而來的是有些腐朽的氣息,但是凱爾卻明顯的感覺到,鄭安仁不同了,這不由的讓她有些擔心,人頓悟之後性情大變這種事情概率並不低,從任何意義上來說,她都不太希望鄭安仁改變,她所喜歡的是現在的這個鄭安仁,而不是某一個強悍的強者。
「都夢見了什麼?」凱爾不著痕跡的問道,她的經歷可不會讓這個女人自亂陣腳,對於她來說,她跟鄭安仁之間,永遠是要她掌握主動,掌握錢包才行,至於原因,別人的話不清楚,凱爾卻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因為她太聰明了,聰明到哪怕有一點問題她都可以看出來。這樣的女人如果不讓她掌握一切,她就必然會擔心未來會發生某些變化。
問題也就因此而生,莫甘娜作為她的妹妹離她而去。未必不會跟凱爾的這種性格有關,鄭安仁能跟她走到一起,也未必不是因為他那逆來順受的性格,在社會最底層生活過的人,會格外的珍惜對他好的人,這一點事情,本質上。不算事兒。
「就是在河邊,」鄭安仁現在有些精疲力盡。到沒有發現凱爾的異樣,回憶了片刻之後說道,「有一朵花,不停的開。不停的死,河水不停的流淌,我就這麼靜靜的看了很久很久,我感覺至少有一萬年。」
「然後呢?」
「然後我就想了很多很多東西,」鄭安仁微微抬起頭,目光中露出一絲明顯不屬於他的滄桑,「我有一種漸漸遠離這個世界的感覺,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看著一切,看著我自己。水奔騰往復,花開花又落,我生老病死。太陽東升西落,這些東西告訴我,世界的本質,然後出現了一座橋,只要我走過去,就能夠遇到一個更加寬廣。更加神奇的世界....」
隨著鄭安仁的形容,凱爾扶著鄭安仁的手越發的蒼白。這是緊張導致的,按照鄭安仁的敘述,最終鄭安仁應該會成為一個理智的不能再理智的人,世界也好,人也好,對於他來說都在岸對面,哪怕是她也是一樣,如果是那樣,凱爾真的有一種想帶著鄭安仁一起去死的感覺,你要知道,她本身就是一個病人,好不容易遇到了這個這樣平凡,但是卻讓她感覺到暖和的男人,實話實說,現在,是凱爾離不開鄭安仁了。
「那你走過去了嗎?」
「你猜?」此刻鄭安仁已經走到了浴室門口,一番走動,也讓他恢復了行動能力,靠著身後的浴門,似笑非笑的看著凱爾。
「看你這樣就知道沒有,」凱爾白了鄭安仁一眼,「為什麼沒走過去?」
「那個世界很美好,我感覺如果我走過去甚至可以獲得某種強悍的力量,代價就是,我要放棄現在的一切,我甚至有一種感覺,走過去之後,那份契約都將被摧毀。」
「所以呢?」凱爾隱隱的有些不安。
「所以,我就放棄了唄,」說著,鄭安仁輕輕的抱住了毫無反抗能力的凱爾,「我渴望力量,不是因為喜歡力量,而是因為力量可以幫助我守護對我重要的人,力量跟你之間,我肯定選擇你,說實話,我有點離不開你了,好吧,聽著有些肉麻,就權當我的第一次表白,如何?」
「洗你的澡去吧,」凱爾一把推開了鄭安仁,轉身離開,「渾身臭臭的,給老娘洗乾淨!」
「嘿~」鄭安仁挑了挑嘴角,這個女人,好像哭了....
浴室內,有一個巨大的木桶,鄭安仁一直以來都很討厭陶瓷的浴缸,醫生說那是陶瓷恐懼症,馬桶,浴缸,浴盆,他都不喜歡,他比較喜歡的是木桶,作為國王這點特權還是有的,所以他的浴室里是一個特製的可以從底下加熱保持水溫,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