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盤膝坐下,固收心神,抵禦著佛光的強制度化。
在這期間,時間的流逝都感受不到,也不知是過去了多久時間。
她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拖延時間。
沒有誰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武聖閣即便知曉,那也是一切結束後了。
她們本就是秘密行動,而知情者寥寥無幾,佛門菩薩出手抹去一切痕跡,想要找到封聖所在本就千難萬難,更遑論面對佛門封聖,如若不是武聖出手也根本沒辦法救他們離開。
萬事休矣麼?
慕遙夕一旦升起這個念頭,頓時有無盡疲憊感湧來。
她很累了。
之前的苦苦堅持,不過是靠著憤怒和恨意,強作精神。
但骨子裡的那股精氣神都在不斷的泄掉。
為什麼呢?
為什麼如他那樣好的人不能長命百歲?
為什麼工於心計的野心勃勃之輩卻可以肆意妄為?
為什麼就連報仇這件小事自己都沒有能力替他去辦到?
如若孱弱就是原罪,那麼弱者便應該自甘情願永墮沉泥?
天道不公!
慕遙夕的意識越發恍惚間,想到的卻都是有關於他的音容笑貌。
認為自己不是那種戀愛腦的姑娘,不會因為失去一個戀人就徹底喪失對未來的期盼
可她又不得不去想,因為在她這不斷漫長的二十年生命里,對方就那麼的唐突闖了進來,把她的心房擾亂,弄的遍地狼藉,像是一抹煙花,一顆流星,出現又消失,填滿又空曠。
我知此生之情如朝露般易逝。
然而、然而
她真的因為唐突的失去而感到深沉的哀傷,就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湖水裡,生的本能驅使著掙扎,但手腳每一刻都在變得更加冰冷刺骨,難以動彈。
佛光度化到了最關鍵的階段,往往都會暴露出其人最為本質最難以被割捨的感情。
任南北跪坐在蒲團上,目光低垂,五指成勾,口中低聲呢喃一個聽不清楚的小名。
世人皆知任南北是出生低微的豪俠,嫉惡如仇,急公好義,卻不知他為何會走上這條路。
其過往的故事並沒有那般複雜,僅僅是因為一個人,一場無妄之災,一個來不及長大的童年玩伴,一群地方豪族的醜惡嘴臉那是他定下一生信條的最根本所在,也是他最無法割捨的情感,是仇恨,是憤怒,是失去的哀傷。
「阿彌陀佛」度難菩薩雙手合掌:「放下吧,放下吧二位放下吧,放下才能開悟,才能遠離痛苦,才能與自我和解,才能開悟成佛!」
洗腦,哦不對,度化光環全開。
幾乎要磨平所有人的心中執著。
慕遙夕心頭只有一個想法。
對不起,或許我真的會把你忘記
山崩海嘯的佛光亮起的剎那間,另一個聲音強硬的響起
噹——!
那是鐘鳴之聲。
古剎中常有大鐘,鐘鳴聲迴響之處便有佛寺可這一次的鐘鳴卻不同以往,它帶著一股破潰之音,像是粉碎之前發出的最後一聲慘叫悲鳴,撕裂衝擊著梵音詠唱的佛光。
聲音無形卻有質的撕裂了光芒萬丈,撞擊在佛國的壁壘四周,仿佛一場波瀾壯闊的錢塘江大潮面對面的撞死在了堤壩上。
中斷的佛音中,度難菩薩皺著眉頭回望。
掌中佛國竟是不知不覺間被砸出一道缺口。
而砸出這道缺口的東西是一口五米多高的青銅大鐘,這是龍象寺的象徵之一,乃天龍古剎的佛寶,內蘊靈性,已有八百多年的歷史。
如今,它躺在地上,已經折斷了三分之一,像是被徒手捏變的紙杯,看上去已經是不可能修復了。
度難菩薩只一眼看過去便覺得胸口中氣血翻騰,然後緊接著青銅大鐘呼嘯而來,直接砸向他的面門。
哪怕是菩薩心腸也有護法怒火,他抬起手一揮,單手壓住了青銅大鐘,試圖將其扶正,可一股子力量從青銅大鐘的背後不斷傳來,那股沛然力道往前推壓。
度難菩
第八百六十九章 佛敵白聖(二合一6K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