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和劉芸他們幾個,很快就判斷出孫先生不可能是去游湖那麼簡單。從他們的話里,盛春成也知道了,任何時候保持手機暢通,對孫先生那個職位的人的重要性。
張晨和盛春成說,鄰省的一位副職,就是因為周六周日,手機失聯,找不到他人,上面開始追查,才發覺他在珠海口岸,用假冒的身份去了澳門,回來之後就被審查,變成轟動全國的大桉。
「小盛,還有什麼情況,你一定要和我們說,好嗎?」張晨和盛春成說。
盛春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聯想到昨晚孫先生和自己說的話,心裡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想起他說的,初八去找紀委坦白自己的問題,又擔心牽涉面太廣,那麼,他如果不去的話,還有其他什麼出路?
盛春成突然就想到了,覺得不寒而慄。他甚至想到了孫先生昨晚為什麼會和自己說這麼多,是不是有意的?他不想自己消失得那麼不明不白,和自己說,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但肯定又知道,所謂的秘密,在有些人面前是不可守,也守不住的。
比如他現在面對劉總張總他們,這些孫先生的好朋友和同學們,比如萬一他要面對相關部門的調查時,還會有什麼秘密嗎?所謂的秘密,只是不要亂說,不要隨便和什麼人說,但對特定的人,會是例外。
盛春成抬頭看著會議室里的大家,他說:
「孫先生昨天晚上和我說了很多,現在想起來,很像是最後的遺言,只是我不知道。」
「請你告訴我們。」劉芸合掌和盛春成說,「你信守對他的承諾沒錯,我們替他感激你,但是,現在是我們,他的朋友們請求你告訴我們。」
劉立杆和張晨看著盛春成,也都點了點頭。
盛春成說好吧,他開始敘說起來,邊想邊說,把昨天晚上,孫先生和自己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當盛春成說到孫先生的老婆和女兒,都在奧克蘭去世的時候,會議室里的三個女人都哭了起來。劉芸淚眼婆娑地問張晨:
「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這個事情嗎?」
張晨搖了搖頭,他說:「不知道,他來的那天,在杭城,我們看他情緒低落,問他,他什麼也不說,根本就不像原來的他。我們還以為是他們夫妻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他這是一個人跑出來散心,唉,沒有想到。」
張晨和劉立杆都一起搖頭嘆息著。
等盛春成說到,孫先生準備初八去找紀委交待自己的問題,又有很多顧慮的時候,劉立杆破口大罵:
「這個***,去做那些事情幹什麼,我們的不是他的,需要錢怎麼不說?」
張晨也嘆息說:「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幫我們,有什麼超出我們自己能力的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他,沒想到,他其實才是最需要幫助的人。」
….
「他就是個***,沒錯。」劉芸說,「講義氣又死要面子,他才不會開口提什麼要求,特別是他自己的事,也開不了口。我們什麼事情找他,他會幫忙,其他人找他,他也會幫忙,但要是其他人找他,是需要他利益輸送,他會來和我們說,幫我給誰多少多少嗎?
「不會的,這個***,打死他也開不了這個口,我敢保證,這傢伙的事情,就是最後查下去,他個人也沒有拿到多少,都是混雜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裡面,他都是在給人鋪路,給人做嫁衣,這個***,說性格決定命運,這話是不錯的。
「想起來讀書的時候,就喜歡攬事,喜歡充大,就為了一句哥們仗義,明明不是他的事情,他也會攬到自己身上來,他就是這麼一個***。」
劉芸邊哭邊罵,張晨和劉立杆想想,還真的是這樣。
張
晨說:「不說了,劉芸,現在還是想辦法儘快找到他吧。」
劉芸點了點頭,她說:「我打勇子的電話,先問問他。」
張晨連忙制止:「不要,李勇不會比我們知道更多,他這點很拎得清,他什麼都不會讓李勇知道的,知道他就做不了了。這個時候,更不要讓李勇摻和到這個裡面來。」
「那怎麼辦?」劉芸問。
「找人的事,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