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蒙之翔所料,武皇帝並沒有召見蒙之衍,而蒙之衍則被跪罰在龍顏宮前。
蒙之翔趕到之時,蒙之衍依舊一臉決然的跪著,寒風捲起其衣角,配著其冷凝的面容,讓人望而生畏。暗嘆口氣,蒙之翔走到殿前,招手將門口伺候的小太監叫了過來,問道:「父皇現在忙什麼?」
小太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聲道:「回將軍,皇上聽聞黎小姐抗旨,發了好大一通火,也不肯見祁王爺,還下了口諭,不准任何人求情,違者同罪...」
蒙之翔瞭然的點點頭,打發了小太監,走到蒙之衍身前,探下身輕聲問:「值得嗎?」
蒙之衍不答,值不值自己清楚,別人怎麼看與他無關,他也犯不著去解釋。
「不報仇了?不隱忍了?」蒙之翔不死心的追問。
蒙之衍依舊不答,不是他不想報仇,而是黎然等不起。
「你是不是打算若是求不來情,就去劫獄!」蒙之翔的這句話幾乎是肯定句,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聽了這話,蒙之衍難得的抬眸看了看蒙之翔,然後繼續沉默。
「娘的!」蒙之翔爆了句粗口,恨恨的盯著自家弟弟,許久嘆了口氣:「難道這就是命?」
「然兒曾說,我命由我不由天!」蒙之衍淡淡的回了一句。
其實他不回話倒還好,這一句回的,只氣的蒙之翔想吐血:「然兒然兒,何時起你對她如此上心了?」
蒙之衍似是陷入了沉思,想了想回答:「很久了。」
若是可以,蒙之翔只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人,真真是氣死他也!想歸想,蒙之翔終是直起了腰,走到龍顏宮前,一撩衣擺,雙膝直直的跪了下去,呼道:「兒臣求見父皇!」
宮外的侍從護衛驚了一身汗,皇上可是才下了口諭的,固國將軍這是要做什麼?不是傳言將軍與王爺不合嗎?這是鬧得哪一出?稍頃,宮門打開,俞公公搖著身子走了出來,見蒙之翔跪在門口,忙閃到一邊低呼:「將軍這是做什麼,皇上可是下了口諭的,不見任何人,您還是回去吧!」
蒙之翔抬頭看著俞公公,道:「請公公轉告父皇,就說兒臣是來求父皇兌現諾言的!」
俞公公一驚,眨巴著眼睛看著蒙之翔:「將軍可要三思啊!」別人不知,他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的,固國將軍平定邊疆有功,皇上曾要封賞,被固國將軍拒絕,直言留待日後,皇上一時興起便許下諾言,日後可應其一件事。雖說皇上是應承了,可畢竟那是皇上,怎可說要回就要回,說兌現就兌現的!
「勞煩公公了!」蒙之翔語氣堅決。
俞公公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宮殿,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俞公公便走了出來:「將軍請吧!不過老奴可得忠告將軍一句,有些話不可說,有些事不可提啊!」
蒙之翔點頭起身,那邊蒙之衍看了過來說道:「然兒只為面聖,不求恕罪!」
蒙之翔一愣,回頭看著一臉平靜的蒙之衍:「為何?」
「然兒可治慧貴妃的病!」蒙之衍依舊平淡,可蒙之翔不平淡了,心中波濤洶湧,此事有轉機!見蒙之衍一臉淡定,心中暗罵,既如此為何不早說!轉身便跟著俞公公進了殿。
龍顏宮中,武皇帝陰沉著臉看著一步步走了進來的蒙之翔,伸手將手中的茶盞扔了過去,直接摔碎在蒙之翔的腳下。
蒙之翔看也不看,繼續向前走去,走到殿中才跪下道:「父皇息怒。」
「息怒?你告訴朕,你是何時原諒了他!」武皇帝起伏的胸口預示著他噴薄欲發的怒火。
別人聽不懂,蒙之翔卻是懂的,外人都傳他與蒙之衍不合,各種版本皆有,不論真假,父皇卻是信的,因為父皇認為自己會和他一樣,恨其毒害了自己的母后,所以不論自己怎麼找蒙之衍的麻煩,武皇帝都不會怪罪,最多也就是做做樣子,就如五年前,說是自己被扣押,得蒙之衍懇求才放出,其實這只是外人所見,事實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罷了。
看著怒急的武皇帝,蒙之翔依舊跪的筆挺:「兒臣是否原諒他重要嗎?何況就算恨透了,母后也不會活過來,若是母后知道她離去後,衍兒如此頹廢卑微,怕是不得安心了。」
「放肆!」武皇帝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