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從來就是兩面性的。
以二十五、六歲最為美妙的青春年紀,吳曉影卻經歷了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經歷不到的大起大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嫁入豪門,結婚儀式被吹噓得就好像國內的世紀婚禮一般,然後飛快的隕落到眼睜睜看見前夫變成一片血泥,不光有猛烈刺激,還給她留下了冗長的巨大心理包袱,克夫、破財、虛榮貪財、見異思遷、樹倒猢猻散甚至欲望需求無度,一個又一個難聽的稱號就跟當初送上的如潮羨慕祝福一樣一個不少的還回來。
生命還真是特麼的公平。
更公平的就是這堪稱雲霄飛車一般的經歷,[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小說外表知性,內里實用主義的女子數不清的經驗教訓。
沒熬過來,這些經驗教訓就是埋葬她的冰冷泥土,她遲早會不堪重負倒下去,只是倒下的方式就看是什麼樣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所幸在這個時候,有人給她指了條路,就像無數個成功人士其實都有那麼一段無比黑暗的冰河期一樣。
她熬過來了。
其實從她可以對石澗仁不諱言的談到自己前夫,她就熬過來了。
應該說99.9的男人可能都很討厭身邊女人提到前夫或者前男友吧,以吳曉影的智商不可能不清楚這點,她卻偏偏要在石澗仁面前反覆提。
這種心理上微妙的影響,可能也是紀若棠、倪星瀾這樣的小女孩很難預想的,柳清都不能比。
第二天中午,在威斯頓大酒店門口,看見吳曉影和石澗仁並肩下車來的時候,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柳清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按照江州一帶的結婚風俗,本來是要男方去女方家裡迎親的,但已經離過一次婚的張季嵐顯然不是對婚禮還充滿花季憧憬的小女孩,要求簡單實際點就行,所以這次婚禮也就是在繁華要道的威斯頓大酒店擺了二三十桌酒席,女方邀請親朋好友也提前叮囑不要送禮金,就是見證一下,更像是個公示法律手續的程序,也意味著她徹底跟之前那段婚姻再無聯繫,而同樣是二婚的莊成棟還是邀請了自己的父母過來,不過也僅此而已,畢竟他之前那段婚姻也很不堪回首,那麼男方的主力就是他公司里的項目經理們。
這應該是建立在走程序基礎上的一場工作化的宴席,吳曉影在前往酒店的路上是這麼分析的,她似乎很喜歡做這種遊戲,仔細詢問石澗仁告訴她各種細節,然後從紛亂複雜的應用題條件裡面找到核心軌跡,據說這也是她那個前夫和前公公都喜歡做的事情,耳濡目染幾年她也有這樣的習慣,所以過去一年才會對石澗仁做那麼多私底下的分析。
一早就到市中心又買了身新時裝的吳曉影自己刷卡,還給石澗仁說自己會儘量改掉這個虛榮的習慣,但她也嘗試過便宜點的套裝,真的版型很難接受,這就跟喝慣了茅台五糧液口感的,再端起縣裡釀的劣質紅苕酒,光是聞聞就難以入口一個道理,得慢慢適應,不是誰都能像石澗仁那樣脫了西裝就當棒棒。
不過江州真的太西部了,可能城市規模和歷史沉澱夠檔次,但距離平京、滬海、粵州這些沿海一線城市還是有差距,僅有的幾家名牌服裝店都挑不到什麼滿意的款型,最後還是在其中一家的櫥窗里直接取了一套打版的款式,全套玫紅色的長褲套裝,收緊的小西裝和細腿長褲一穿上身就讓石澗仁覺得車廂里的自己真像個司機。
那種最為鮮艷的玫紅色!
在八十年代全國普遍都是藍黑色,九十年代略顯花樣,新世紀以後中國人的穿著打扮還是以含蓄的色彩為主啊。
想想吧,要是站在威斯頓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