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從小跟隨師父長大,一對一言傳身教的結果就是石澗仁比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更能繼承領會一個老者的睿智和經歷感受,在小小年紀就明白,跟人爭論是最沒有必要的。
任何一個人,哪怕愚鈍到極點,也有自己的獨立思想,哪怕是被愚弄盲從,也總有自己的看法跟思維方式,如果上升到要用爭論來說服對方,那就是一件成本極高的事情。
與其說花費口舌去艱難的說服對方,石澗仁更願意選擇做。
所以他基本上都不愛跟人爭論,連給耿海燕和楊德光說點什麼道理,都得找尋方式,洪巧雲那樣的不用多說,稍微點點大家就能了解算是最舒坦的。
所以這也造成他面對警察下意識的都不會去爭辯什麼,他不是先急著去找對自己有利的證據,而是想從頭解釋為什麼。
但紀若棠顯然很清晰當下該怎麼做,同樣應該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井井有條!
那位穿著西裝戴眼鏡走在最前面應該叫老吳的人看來認識開門的派出所所長,笑著寒暄緩和了氣氛,小姑娘脆生生的說完那一句就讓開點,後面上來兩個年輕人,一個提著巴掌大的便攜式監視器,另一個拿著一台掌中寶攝像機,直接在審訊室牆角接上電源就開始播放。
四名穿著警服的公務員和這一群人一起看著十二寸畫面,石澗仁也看。
黑白色的圖像在簡短雪花點之後跳出來,固定不動的角度場景,很明顯就是某個餐廳的監控攝像頭,然後很快看見石澗仁和紀若棠前後腳端著快餐坐下來,一邊說話一邊吃東西。
紀若棠聲音還是充滿稚氣:「這是我們在鐵西區建設商廈的肯德基餐廳吃東西,左上角有監控畫面時間……」
所有人都看著明顯應該家庭環境很不錯的女孩子和這個年輕男人坐在那交流,雖然沒有聲音也不那麼清晰,但兩個人臉上的笑意跟隨和是都能感受到的。
直到突然石澗仁摸出移動電話,只有那麼一兩秒。石澗仁還詫異的看了看電話確認電話沒有被掛斷,再湊上去叫幾聲起身,接著石澗仁就合上了電話快步往外走,少女連忙跟上。兩人走出畫面暫停。
紀若棠只是給了個眼色,另一個男人連忙拿上一張列印清單:「這是剛剛從電信局調出來的通話清單,石先生的電話的確就在這個監視器畫面時間接到了那位王教授的座機電話,可整個通話並沒有中斷,一直持續到54分鐘以後才掛斷。看畫面上石先生已經合上了電話,也就是說王教授的電話一直沒掛斷,那時他可能已經處在昏迷狀態了,才造成石先生的電話就暫時無法跟別人連接……」
紀若棠安靜再動動下巴,馬上又有人奉上另一張列印清單給已經專心看單子的警察:「這是紀小姐的電話清單,在石先生電話沒法連接的時候,借過她的電話聯絡在香港的另一位教授諮詢該如何處理這件事,聯絡美術學院的什麼後勤值班人員,請看看這電話時間是在第33分鐘,而這時候他們兩人已經站在了鐵路醫院的急診大廳。王教授被送進了搶救室,至於在54分鐘掛上並撥打王教授家電話的,可能是通知王教授家屬的保安,這點可以由警方去查證。」
那個一直在跟所長寒暄的老吳終於開口:「喏,很明顯我的當事人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從建設商廈驅車趕回美術學院宿舍區,馬不停蹄的救了昏迷在地的王教授,然後送到醫院,這沒有什麼疑點吧?醫生也證明了王教授的病情是因為在衛生間洗澡缺氧導致血壓升高,並沒有任何搏鬥痕跡外傷,而老先生洗澡的時候。我的當事人一直在外面用餐,我們還能提供所有這個階段的證據資料,如果需要的話。」
警察們的臉色變化了,唯有那個肥胖點的警察堅持:「但這也並不能說明他完全清白。哪怕十分鐘也能把老人推到衛生間偽造成那樣的結果,除非有精確的抵達時間證據!」
這就是典型的先認定有罪,再找尋證據的思維模式,無數冤假錯案的發源點。
整個場面安靜了一下,兩名年輕警察已經徹底放鬆,那個所長笑了笑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紀若棠開口:「稍等!」摸出自己的電話,就當著所有人撥打電話,很快接通:「柳阿姨,我是糖糖……嗯,嗯,還好啦,回頭逛街,回頭逛街……我是問阿姨個事情的……不是男朋友啦……你能幫我確切的查一下,
139、冰與火的交融 (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