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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六、孤生似雪不常起

    風輕雪霽,百里家的門前,一名小童緩緩掃雪,似想拂去一些映在雪上的陰霾。然而心裡的壓抑卻愈發濃厚。

    昨日審問百里廓之時,肖仕才直接來了百里家,百里家家主親迎,然而肖仕才直接只留下了一句話。

    這次的事情,由肖家全權處理。百里家不用出面。

    百里家家主當場便表達了不滿,誰知肖仕才直接質問百里家為何會讓三才門出現這種情況,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情況百里家能自己承擔嗎?

    這當然是不能,百里家哪裡敢一個人承擔全部責任。

    百里家不過是想站在肖家身旁表態,共同承擔風險,哪想肖家如此強硬,好像想要把百里家拋開一樣。

    於是在肖仕才的責問下,百里家不得不放棄前往三才門。

    肖仕才離開後,整個百里家就陷入了陰沉的氣氛中

    肖琛節一步步穿過白玉象陣,來到一處小土屋面前,推開柴荊所作之門,直接掀開門帘,來到屋內。

    屋內青煙亂倒,麝香散浮,忽有一口暗香竄入肺中,便讓人忽焉思散、魂飄不知何處也。待肖琛節反應過來,整個人精神大駭。

    很快霧氣四散,一名女子身形便顯露了出來。那女子背對著肖琛節,形容姿態還未端詳個盡,便看到女子那七尺長發,墨發如流雲垂落而下,紛紛散開而又飄飄蕩蕩間,竟讓人心動不已。

    那女子正在提筆落墨,很快便以白木雕象毛筆寫下了一句詩「臨綺春兮登閣樓,望我仙君兮不得見。」

    女子寫完詩便轉過身子看向肖琛節。

    但見女子面容美艷冷傲,給人一種青葙之花的感覺。因為青葙之花既亭亭淨直,又艷麗殊美。

    幾乎所有人見了女子都會說一句「怪不得,陳鎮波會喜歡這女人。」——沒錯,此人就是肖家之主,肖仕才。

    肖仕才淡淡看了一眼肖琛節便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肖琛節點頭回道「事情已經定下,可以帶刑法堂長老調查了。另外…在刑法堂上百里廓一口咬中了肖文山不放,雖然被我立刻制止了但錢家依舊咬住對這件事情不鬆口。最後只能、只能將肖文山留在了刑法堂。」

    肖仕才眼皮都沒有抬,緩緩地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肖文山的事情不要讓錢家鬧大了,畢竟也是肖家的臉面。」

    肖琛節連忙躬身稱是,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肖琛節一直站在母親肖仕才這一邊,因此很了解自己的母親在想什麼。

    當肖仕才同意調查肖家並選擇性的忽視了肖家太上長老後,肖琛節就明白自己的母親想要幹什麼了。

    肖仕才必定是想要扳倒太上長老。利用這一次的調查一舉打壓太上長老。接下來呢?想要徹底壓倒太上長老,自然不可能只靠這一次的打壓。

    最好的辦法就是樹立起一群擁護肖仕才的人,幫著肖仕才來打壓太上長老。

    什麼樣的人才能堅定的擁護肖仕才?——不得志的長老。

    說到底肖仕才與肖家太上長老的矛盾全都因為一個原因,偏見。


    因為眾多太上長老覺得肖仕才一介女流不配做肖

    家之主,不配當肖家的老祖。這才有了肖仕才與太上長老之間的明爭暗鬥。

    所以肖仕才的心中便要告訴肖家,這個肖家老祖,她做得了,不僅做的了,她還要總攬一切。

    而且她還要讓更多不得志之人做主。提拔那些有才華而受偏見的人做長老,那些長老必定以肖仕才為尊,打壓太上長老肯定也是不留餘力。

    肖琛節也是利用了肖仕才的心思,才敢把肖文山丟到刑罰堂之內。

    畢竟肖琛時是站在太上長老那一派,肖仕才必然不願意讓肖文山當上家主。

    肖琛節在肖仕才身邊這些年,早就看出肖仕才想要立肖文笛為肖家的下任家主。只是因為太上長老的反對,加上肖文山本人並無差錯,因此才沒施行罷了。

    肖琛節這些年也看夠了太上長老的冷臉以及肖琛時父子的得意之態。

    肖琛時自以為肖家家主必定是肖文山,因此時常對自己態度輕蔑。就連肖文山有時都敢於露出不屑的態度。

    於是肖琛節直接釜底抽薪,利用這次三才門的事情讓肖文山失去做家主的機會。到時候肖仕才立肖文笛為家主,肖文笛是自己女兒,不比肖文山為家主要好?

    至於太上長老的反撲,肖仕才與肖琛節絲毫不擔心,畢竟肖仕才的身後,還有一個陳鎮波。

    這也是肖琛節為什麼站在肖仕才身邊。

    兩邊的實力都差不多,但是肖仕才身後有個保底,再怎麼鬧翻天,一個陳鎮波出面,誰還能鬧出花來?——太上長老可就不同了,身後啥也沒有,只是人多一些,一但被人抓住把柄,恐怕就是傷筋動骨了。

    可惜太上長老一個個都是被利益沖昏了頭,一門心思想當肖家的老祖,只以為把肖仕才換了,不傷害肖仕才也就沒什麼事了。也不想想輪到肖仕才打壓他們的時候該怎麼辦。

    或許在太上長老心裡,根本沒想到肖仕才會打壓他們,畢竟他們人多,還是占優勢的。

    肖仕才看了一眼肖琛節,吩咐道「去把事情辦好,下去吧。」

    肖琛節躬身便退了下去。

    錢陽風來到錢開順的面前,將顧玉成的反應一一告知了錢開順。錢開順沉吟許久,見錢陽風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便沒有追究,只讓錢陽風退了下去。

    錢陽風一退下去,錢開順便折身向地下室走去。

    穿過於處流滿詛咒走廊,踩著霉爛的地磚,繼續穿過接近腐朽的人群,輕輕推開最終要被掩埋的大門。

    錢開順再次在地下室內見到了錢三。

    這時的地下室內,寒氣已經化為霜白爬滿整個室內,錢三依舊躺在滾燙的鐵床之上,然而本該明亮的鐵床,在這斥塞滿寒氣的室內反而顯得飄渺陰暗起來,只有一道狹長的光勉強撕裂二人面前的昏暗,緩緩照在錢開順的臉上。

    錢開順如同凝望深淵一般凝望著錢三,這時錢三猛然睜開雙眼,死死望著錢陽風,然而那本該如鷹隼般的目光,現在竟垂垂欲泣。枯竭的嗓子試圖發出一聲命令,最後發出的聲音竟虛弱的像是一道祈求,就連錢三自己聽了都驚訝的對自己聲音里的哀怨感到噁心。錢三索性便不發出任何聲音,寧願沉默也不想

    像個將死之人一樣掙扎。

    錢三眼角淌過一條淚線——曾經的錢家規模不比今日北商街元家店鋪大多少,錢家能有今天,一是乘勢而上,另一個就是因為他錢三。

    但是!但是他錢三竟然,竟然陷入了這個地步。



二百七十六、孤生似雪不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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