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山閉著眼睛,任由面前長老責問自己,至始至終都保持著石頭一樣的沉默。
錢家長老見狀倒也沒什麼辦法撬開肖文山嘴巴,最後只能讓人將肖文山帶回去。
就這樣,肖文山的事情又耽誤了許多天,最後依舊是沒有一個結果。
而肖琛節見耗費的時間已經足夠,便直接向刑罰堂要人,要求釋放肖文山。畢竟這麼多天,也沒有確認肖文山指示了百里廓,也只能說明肖文山沒有指示百里廓。
錢開順很識趣,直接釋放了肖文山。
與之一同釋放的,還有肖文山那才「冷靜」下來的父親肖琛時。
肖文山與肖琛時一前一後的走著,從寬闊的廊道踏出,來到更為廣闊的刑罰堂外。然而面前廣闊的天地,在肖文山眼裡,卻顯得格外逼仄。
肖琛時來到肖文山的面前,落魄的皮相中流露出貪婪的掙扎,肖琛時深刻而清晰的說道「想了這麼多天,我終於想明白了!我明白為什麼了,為什麼母親會不徵詢太上長老的意見,為什麼大哥要陷害你我!他們是想趁這一次清理肖家,他們要打壓太上長老們!母親這是在削弱肖家的力量啊。母親這是再讓肖家陷入紛亂的可能中啊!母親怎麼能這麼做?」
肖文山恍然大悟,點點頭「一切都說的通了。一切,都說的通了!」
肖琛時拉上肖文山便向前走「快!我們快去見太上長老!只有見到了太上長老,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們,我們才不會失去希望。只要太上長老們不倒台,我們就有靠山…」
肖琛時拉了一把肖文山,肖文山卻是分毫未動。
肖文山冷酷而冰冷的反問道「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父親你覺得我們,為什麼會被放出來?或者說,大伯會想不到父親你能通告太上長老們?」
肖琛時頓時身形僵住,整個人有些崩潰。
肖文山卻異常輕鬆的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靠山了——我們現在能做的,是自保。」
「憑藉老祖的能力,加上大伯的權勢,想要打壓太上長老們,還是很容易的。」肖文山斷言道「這場風暴像是天山頂的暴雨,肖家底層是看不清的。父親現在和我,說不定就被某些人盯著呢。——不要去感受!」
肖琛時畏懼的問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肖琛時看向肖文山,此時,陽光落在肖文山的臉上、肩膀上、手上、腿上,到處都在反光,唯獨那一雙眼睛,沒有任何光澤。那偶然的一轉眸,甚至會讓人以為,是玻璃球在木製的眼眶裡滑動。
曾經的肖文山如果還是一個世家子弟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冷血的人。
不,走過苦膽到眼睛的道路後,肖文山,已經徹底質變了。
肖文山將肖琛時拉住自己的手拂下,肖琛時只覺得被一塊兒冰抽打一般。
肖文山淡淡回答道「自保,我們要自保。老祖不可能打壓全部的太上長老。所以,我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利用那些沒有被打壓的太上長老。當然,這個過程,極其的漫長。可能要幾十年,也可能幾百年。無論怎麼說,我們都要等。」
「而在等的過程中,我們必須把自己曾經
的姿態拋棄,我們要像羔羊一樣跪下,卻不是懷著感恩的心跪乳,我們要時刻懷著仇恨。我們要順從肖家以後的改變,在暗中不斷積攢屬於我們的力量,直到有一天,勝利再次眷顧我們。」肖文山看向肖琛時「走吧,我們去見肖琛節,然後告訴他,我們徹底的服從,我們徹底的崩潰了。」
肖琛時不知所措的跟上肖文山。
當肖文山與肖琛時離開了刑罰堂,一個身影緩緩從陰影中出現。那消瘦的人影,正是王之韋。
王之韋無奈的看著腰間鳳皇劍,向肖琛節發送信息道「屬下已經觀察了肖琛時父子從刑罰堂中出來的樣子,看上去,好像很是失落。」
「哦?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嗎?」肖琛節回問道。
王之韋答道「屬下修為低,不敢靠的太近…」
肖琛節直接「關懷」道「沒事。等回來,我教你。讓你的隱匿之法更加嫻熟。這樣下次你就能靠近了。」
王之韋看著肖琛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