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成無法操控血脈之力,只能不斷釋放血氣。在場之妖便修逐漸被心頭壓力壓垮,四肢發冷,顫抖起來。
顧玉成聽到啜泣聲後很快又聞到惡臭味,連忙退步。
很快,溫雲倉帶來薄野玟。
薄野玟還未靠近便被顧玉成磅礴、雄厚的血氣驚掉了魂,溫雲倉推拽許久才緩過神來。薄野玟二話不說,跪著行到顧玉成面前。
顧玉成還未反應過來,薄野珩便瘋狂以頭搶地,片刻頭烏地陷。
顧玉成被這聲勢奪人的場景驚怔住。
可除了顧玉成,在場其他人,全都視為正常。在妖國,身份高者,就是有權利決定身份卑下者的生死,一直如此。
薄野玟以為顧玉成嫌棄自己以靈力護住腦袋,不夠真誠,於是真槍實戰,以血肉之頭狠狠砸向地面。
三聲悶響,一片血污,賺了滿頭金星卻沒賺來顧玉成喊停,薄野玟不敢怠慢,繼續猛磕起來。
溫雲倉在一旁已經被嚇壞,手足無措杵在原地。
顧玉成也被眼前一切驚住。
終於,薄野玟搖晃起來,顧玉成連忙制止住「好了,不用磕了。」
顧玉成看著面色慘澹的薄野玟,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薄野玟大口喘息,回身一巴掌抽打在溫雲倉臉上。
溫雲倉呆住,不敢相信一向窩囊的薄野玟竟然會打自己。
然而溫雲倉不敢鬧,只因眼前還有顧玉成這尊羅剎。
薄野玟撲向顧玉成腳邊,卑微地乞求道「尊上饒命!尊上饒命!我們夫妻不辨黃金與黃銅,有眼無珠!有眼無珠!」
顧玉成很無奈,吩咐道「你們兩個退下,讓其他人離開吧。」
眾妖聞言,連忙爬走——腳軟了,站不起來。
薄野玟顫抖著等待顧玉成的審問。
顧玉成慢騰騰走到薄野玟面前「你…不怕我是假冒的?」
薄野玟立刻搖頭「不!不敢!——妖就是妖,人就是人,像尊上您這種尊貴的血脈,便是王爵,您的一言一行,就是天憲。」
顧玉成整個人驚住。
妖國的等級如此森嚴?
顧玉成搖搖頭「我孤身一人,你一縣之長,就這麼卑躬屈膝,毫不在意?」
薄野玟這時有些尷尬,猶豫片刻開口道「高貴的血脈就代表身後繁盛的家族,您不是一個妖。」
顧玉成聞言沉默許久,他想到,如果符武華被人穿骨施虐,囚為奴隸,那人知道真相後對符武華的態度,恐怕不會比眼前的薄野玟強。
在妖國,血脈代表一種規矩。
顧玉成略微明白了什麼。
妖,也不過是比人更現實罷了。——人自詡萬物靈長,實際上並不強到哪裡去。
顧玉成沉下心,思考起來。
對於妖國的大體情況,顧玉成已經從牛有德口中得知大體。現在缺少的,大概只有一張妖國地圖。
顧玉成直接開口「取一份妖國地圖來。」
薄野玟怔住,緩過來後連忙點頭取出一張地圖遞給顧玉成「尊上您不熟悉妖國?」
顧玉成冷哼一聲不與回答。
薄野玟連忙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再次將頭栽進土裡。
顧玉成的表現實在不像一個妖族,甚至連妖國的人族修士都不像。
薄野玟甚至懷疑顧玉成是第一次來到妖國。
但薄野玟不敢確信自己的推斷。畢竟,血脈是做不了假的。
顧玉成掃一遍地圖,收起後便開始感受自己的奴印。
溫雲倉察覺顧玉成的行為,連忙開口「等——尊上您還是等一下?」
顧玉成皺眉「怎麼?你要阻止我?」
溫雲倉連忙搖頭「不敢!不敢!——只是這奴印烙在靈魂上,我雖卑賤,修為卻忝勝尊上一籌,尊上親自動手,很可能受傷…靈魂之事,不可小覷。」
這時薄野玟看向顧玉成,突然心生一計。
於是薄野玟爬到顧玉成腳邊,呵斥溫雲倉「你懂什麼?!——憑藉尊上的血脈,區區一個奴印,豈會破解不了?!」說完,薄野玟諂媚地看向顧玉成「是吧,尊上?」
顧玉成見狀,猛然失笑。
薄野玟這是在試探顧玉成。
血脈無法作假,但顧玉成的行為太異常了。而且顧玉成到現在也無法收斂血脈,似乎是有心無力。
薄野玟總覺得,顧玉成另有蹊蹺。
奴印只憑自己去除,是非常困難的。但對於有血脈的妖來說,並非難事,只要施印者不反抗,憑藉血脈,是可以破解的。
顧玉成也不拒絕,驅動古靈力開始試探奴印。
令顧玉成驚訝的是,古靈力在血脈加持下,竟開始直接吸收奴印。
溫雲倉感受到自己設下的奴印竟被不斷吸收。整個妖都愣住。
須臾,顧玉成便將奴印吸收用來滋補靈魂。
顧玉成嘲弄地看著薄野玟,開口問道「你有什麼疑問?——還是說,你在質疑我?」
薄野玟見溫雲倉面色慘白,知道自己猜錯了。
薄野玟整個妖都顫抖起來,冷汗染濕衣襟。
薄野玟尚能勉強保持理智,從未經歷任何波瀾的溫雲倉卻已被嚇得六神無主,竟號啕大哭起來。
溫雲倉如受委屈般大哭著,如果顧玉成沒有被刺穿鎖骨,或許還會以為這只是一天真姑娘。
不堪其憂的顧玉成開口命令道「停下,我不會殺你們。你們只需為我做事即可。」
溫雲倉哭得太狠,以至於未聽見顧玉成說什麼。
薄野玟聞言連忙叫醒溫雲倉「還等什麼?!還不謝謝尊上!」
溫雲倉這才緩過來,呆傻看著顧玉成「真…真的?」
顧玉成無奈點頭,溫雲倉僥倖生還後,慢是歡喜,竟開始覺得顧玉成大方溫柔。
顧玉成看著依舊侷促的薄野玟,調笑道「你不是懷疑我嗎?現在還有想法嗎?」
薄野玟連忙搖頭「不敢、不敢!下臣不敢懷疑尊上!」
溫雲倉驚訝至極,薄野玟竟對顧玉成用上臣服之語。
顧玉成繼續調笑道「不懷疑我?那你認為,我是什麼人?我的身份如何?」
薄野玟支吾起來,絞盡腦汁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顧玉成得意
笑起來,這笑聲落在薄野玟耳中便似致命冷笑般鞭打著他。
薄野玟情急中似乎崩斷了捆綁在腦海中的限制,猛然
三百七十五、瘦苗捆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