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苓一聽到倭國人,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確定是倭國人?」
趙學思點了點頭,語氣肯定:「金州這兒臨著海,來來往往的有不少海外商人過來做生意,我來金州這麼多天了,還能不認得倭國人?」
「看那個人的衣著打扮,還有說話的口音,肯定是倭國人!」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雲茯苓都對倭國沒有什麼好感。
總覺得那彈丸之地生活的島民,沒憋什麼好屁。
這走私的生意,說不定就是溫家與倭國人合作的。
兩者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一個運進來,一個送出去,天然就有合作的便利性。
走私不僅僅可以把外面的東西弄進來,也可以把自家的東西賣去海外。
黃金膏是在溫家的金玉樓中售賣,說不定這黃金膏的來歷,便與倭國有關。
雲茯苓心念微動,轉而繼續追問道:「然後呢?」
趙學思道:「那個倭國人是來與溫昭談糧食生意的。」
「倭國人想通過溫昭,弄到十船糧食。」
雲茯苓臉上閃過驚色,「十船糧食?」
這個數目絕對不算小。
雲茯苓渡赤水江的時候,曾與船夫閒聊過。
這個時代的運糧船隻,普通的民用船隻可以運個兩三千石,再大一些的可以運個五六千石。
最大的是官造的那種海船,一次可運萬石糧食。
不過能運萬石糧的海船並不多。
倭國人要運糧食,用的應該是那種能運五六千石糧的海船。
按照一石等於一百二十斤,一艘船五千石來算,一艘船便是三百噸。
十船便是三千噸。
三千噸的糧食啊,倭國人可真是敢開口。
時下生產水平並不高,一畝好地的年產量也就在三石左右。
這還是在風調雨順的情況下,若是天公不作美,旱點澇點,連三石的產量都沒有。
更何況好地都要養很長時間,莊戶人家的地怎麼可能塊塊都是好地。
雲茯苓剛穿過來的時候,便是遇到大澇。
整個村子的人因為洪災,都被迫逃荒。
也虧得在位的景平帝是個不錯的皇帝,朝中的大臣也有不少精明強幹的能臣,及時制定了賑災的應對措施。
雖然逃荒的災民得到了安置,但是不少人卻失去了以前積攢的家當,被迫從頭重來。
可謂是苦心奮鬥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大啟朝還沒強大繁榮到人人吃飽穿暖,不再有人餓肚子的程度。
自己的糧食都還不夠吃呢,竟還有外人在惦記。
雲茯苓問道:「那個溫昭答應了?」
趙學思搖了搖頭,「那可是十船糧食啊,他就算想答應,也弄不來那麼多的糧食啊!」
「湊個一船兩船的賣給倭國,還有可能湊到,但是想湊到十船糧食,怎麼可能呢?」
「就算溫家有做糧食生意,這十船糧食也不是那麼好湊齊的!」
「更何況朝廷是嚴禁糧食出口的,這風險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有多大了!」
「那個溫昭還算有點腦子,直接拒絕了!」
「不過」
說到這兒,趙學思話鋒一轉,「不過那個穿著斗篷戴著面具的男人用手比劃了幾下,溫昭就改了主意。」
「他答應給那個倭國人兩船糧食,不過倭國人要以武器來交換。」
雲茯苓挑了挑眉:「溫昭要用武器來做交換,他這是想幹嗎?難道溫家想造反嗎?」
如今天下承平,四海安定。
景平帝也算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老百姓的日子雖然過的不富裕,但比早些年兵荒馬亂的時候要好多了。
這種環境下,誰會想不開的要造反啊?
更何況溫家在金州是傳承百年的世家豪族,族中也有不少子弟出仕的。
在金州任職的地方官員,幾乎都會儘量與溫家交好,就怕得罪了溫家這個地頭蛇,在金州的日子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