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之躺在屋子,不時咳嗽,聽得人們此時都不想整他了,那咳嗽聲,簡直了,一發作起來,整個屋子都為之而顫動。有人甚至因為少秋之吵人,而到了夜裡睡不著之時,往往想走極端,甚至不惜以付出生命為代價,與之同歸於盡算了。
少秋作為一讀書之人,害上這號可惡的病,實在是沒有辦法之事,而此病又非一天兩天所能治好,此時害得荒村所有的人為之而睡不著覺,一時頗不好受。甚至也想就此去了算了。
正在這天夜裡,少秋咳嗽之時,聽見門外有人敲門,聲音之大,與少秋之咳嗽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少秋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這是荒村的人們都知道的事情,而到了夜裡,尚且還有何人如此之不仁道,竟然又趴在其屋門前不住地大笑著呢?
少秋一時本來不想聽這聲音,此時醫者囑咐自己好生靜養,斷不可有過於勞累之事,保持充足的睡眠才是天大的事情。可是有此人之敲門,聲音之響亮,直如雷劈,縱使是沒心沒肺之人,亦當無眠。
此時只好爬起來,拉開屋門一看,外面站著之人斷非別人,而是黑匪,尚且不知為了何事而再度上門,莫非是為了來看自己的笑話麼?此時正值六月,天日之炎熱可想而知,一般荒村之人,到了此時,皆呆在自己的堂屋,斷無出門之理。
「跟我上大山去收稻子去!」黑匪挑著一擔籮筐站在少秋之面前,如此說。當然,黑匪之如此做法亦屬無奈,若非前天夜裡做了個惡夢,那是兩個老鬼把自己擒住了,復以刀相威脅,說了,不日之後,他將有血光之災!
「有辦法化解嗎?」黑匪在夢中如此問道。
「除非」倆老鬼沉吟著。
「除非什麼?」黑匪著急地問道。
「除非你拉上少秋,一起去大山上打禾。」倆老鬼笑著說道。
聽了倆老鬼的話,黑匪也不睡覺了,立馬從床上爬起來,這便挑上籮筐,走到少秋屋子門前,要其跟著自己去打禾。少秋整夜無眠,而此時更是沒一丁點之力氣,加上有病,咳嗽不止,真的去打禾了,恐怕後果將是不堪。
但是,因為黑匪之執意堅持,一時少秋不便拂了他的意,只好跟著他上了大山,只是在上山之途中仍舊不斷地咳嗽,甚至鼻子都咳出血來了。可是黑匪不管這麼多,此時不去跟著他打禾的話,出事的可能就是黑匪自己了。
荒村山道上,半夜之時,往往有毒蛇出沒。而黑匪為了方便,懶得打火把,一時只能是叫少秋在前面探路,縱使有毒蛇,亦只能是少秋被咬。
山路本就崎嶇不平,而少秋眼睛尚且還有點近視,一時踩在一個長東西上,以為是毒蛇,心情相當之不舒服。而踩了那長東西之時,尚且腳上還有些痛,莫非自己真的被毒蛇咬了?
此時想看看傷口,可是這山路上並無火把,所有的,不過就是三三兩兩的螢火而已。可是借著螢火之微光不足以看到腳上之情況,一時也是不看算了,但願老天保佑,不至於使自己出大事吧。
「快走!」黑匪見少秋磨磨蹭蹭地,這便在其屁股上踢了一腳,不及早走上大山去,不趁著涼快把稻子收上來,一旦下雨,這便不可開交了。當然,最主要之目的還在於使自己免去血光之災。
而少秋,本來憑著自己的意志力尚且可以支持一陣子的,可是此時卻如何做到,既然被毒蛇咬了,而這毒液一時不知到了自己身體之什麼地方了呢?不及早處理的話,似乎相當之不妥。
「走不動了。」少秋對黑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此時真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根本就不敢再往前走,怕萬一是毒蛇所咬的話,再這麼走下去,怕是不好,累倒在其次。
「為何不走了呢?」黑匪此時湊上前來,如此吼了一聲。
「我」少秋本來想說自己被毒蛇咬了,可是又怕一旦說出來,這便惹人笑話,一時並不道一字出來。
「起來!」黑匪此時在少秋的身上踢了兩腳,不如此不足以使自己出口惡氣,若非少秋,自己何至於攤上這麼個破夢呢?
少秋只好是從地上爬起來了,此時看了看這黑匪,一時也並不敢把他如何,此時自己身體之不如人,一旦開打,當然不是黑匪之對手,何況自己尚且還是個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