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外有人打門,一度使少秋非常之害怕,因為此時一旦有人進來,對自己造成的禍害直是無算,逃無可逃,只好是束手就擒。身體昨天尚且是好的,可是一時之間,不知為了什麼,竟然是站也站不起來,更惶論走路了。
可是不站起來亦是不成的,門外的人們,不知為何,拍打屋門之聲直是有如天大,再這麼打下去,自己屋門直是有可能破敗。只好是不讀書了,不然的話,這些人撲進了自己的屋子,對自己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傷害。
聽不見少秋讀書,那些人便離開了少秋的屋子門前,因為人家畢竟聽了自己的話了,再要去打人家,這便不成。人們一度散去,唯有花伯站在屋子門前,本來這些人是他請來的,想借他人之手對此讀書人有所傷害,甚至殺了他,可是人們似乎並沒有上當,一時之間,亦不能靠別人了。
花伯站在這少秋的屋子門前,而外面一度下起了大雨,雨聲淅瀝,噼里啪啦,有如誰在打著算盤,非常之好聽。花伯呆在這少秋的屋子門前,知道其身體之不適,甚且走不動路了,此時打死他,應該是千載難逢之機遇,一旦錯過,則將後悔莫及。
少秋因為不敢讀書,不然的話,眾怒不可犯,惹惱了眾人,此亦是非常之不妥,想要再呆在荒村過日子,這便是不成了。只好是什麼也不做,此時趴在床上,關上了燈火,靜心聆聽著外面的一切,雨聲如泣如訴,散布在曠野無人之處,漸漸不可聞見了矣。
就這麼躺在床上,因為身體之不舒服,一時之間,幾乎可以說是癱瘓了,不要說跑步,能走幾步路亦是不錯。要能走路,這尚且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在這大雨滂沱之夜,少秋只能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這外面,此時一片之靜悄,幾乎是什麼也聽不到了,除了這漫天大雨之聲。夜色是非常之漆黑的,獨自呆在這屋子裡,一時之間,說不怕,那是騙人的。
正於此時,聽見門外有個聲音,不是太大,卻亦是可以聽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想進自己的屋子,可是又猶豫著,並不敢真的進來。少秋警覺起來了,知道荒村到了夜半無人之時,往往有些不乾淨的物事出沒,碰到之人,大都是運氣非常之不好,而此時自己可能真的碰到了這東西了。
少秋想爬起來,卻轉動不得,不然的話,身體將會是非常之疼痛,骨頭斷裂似的。如此身體,想逃出荒村,怎麼說亦是不明智的,只能是默默地趴在床上而已,不然還能如何?
自己的門,因為怕別人撞開,這便關得嚴嚴實實,不讓任何物事進來,否則以自己此時的狀況,想對付這突發之事件,此亦是不可能的。可是此時,不是為何,自己不是明明聽見自己的門嘎地一聲開了嗎?
一陣冷風颳進來了,伴隨著一個漆黑的物事,連滾帶爬地進了自己的屋子。少秋這便真的想爬起來,甚至想個辦法逃出這個屋子,不然的話,以自己目前之狀況,想成功逃脫那物事之魔掌,怕是不可能的。
「誰?」少秋叫了一聲,卻沒有聽到聲音,而在這漆黑的屋子裡,一時之間,想再度找到這個漆黑的物事,這怎麼可能呢?
門此時又嘎地一聲關上了,而屋子裡的燈火,亦不知為何,突然之間,這便又燃起來了,照見了屋子裡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
外面大雨下得更大了,獨自呆在這屋子裡,這對於少秋來說,無異於天大的災難,這便想爬起來,走到外面看看,卻又無論如何亦是爬不起來。不過不把這屋門關嚴實了,不把這門閂閂上,那麼那些人一旦進了自己的屋子,所造成的後果直是不可想像。
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了,湊到了這屋門邊,想把這門閂閂上,可是爬到那門邊時,發現這門閂已然是閂上了。早知如此,自己才不如此吃力地從床上爬到了這裡,現在倒好,又得爬回去,這在平日可能沒什麼,此時卻是非常之吃力,幾乎是爬不動了。
正在往回爬動之過程中,這燈火一度又滅去了,忽然之間,似乎是被人吹滅的,可是此時在這個屋子裡,除了自己,真的什麼人也沒有了。在一片漆黑之中,少秋爬到了自己的床上,剛剛躺下,門外又有什麼東西輕輕地敲了敲屋門,不過這肯定是風,不然的話,如此夜色深沉,尚有何人會前來探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