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爺之女人,因為喜歡上了阿華,這便天天到了夜裡,吃過晚飯之後,匆匆離開屋門,去了小河邊,與這了阿華呆在一起,而視狗爺為無物。對此,有時狗爺亦要悄悄地尾隨之而去,想知道,到了小河邊,是否如傳說中那樣,相互卿卿我我,甚至做出出格之事情來。
不過還好,自己的女人,到了夜裡,亦只是坐在小河邊,聽著阿華吹著蕭,一時悽慘無比,有如河水之嗚咽,一時又纏綿悱惻,聞之,令人不禁唏噓不已,愴然於人世之艱辛,甚且有出塵飄然而去之氣概。見如此,狗爺一時之間,亦並無話說,可能是自己思想之過於守舊吧,對於此等司空見慣之小事,竟然如此敏感,絕非男子漢大丈夫所為,自此之後,那怕傳說得再離譜,狗爺也懶得去小河邊看看了。
而到了夜裡,阿華因為想與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不時唱個歌呀,甚且當著這狗爺的面跳支舞,對此,一竅不通的狗爺,一時之間,也不便深究,畢竟自己不會,難道也要別人不會?每當此時,狗爺皆會坐在一邊,喝著一碗湯水,偶爾抬頭,賞看西天旖旎之雲霞,此中之趣味,尚且比跳舞來得強些。
面對自己之不識趣,狗爺的女人這便會與這阿華相互擁抱在一起,一起訴說著古老的愛情故事,直至說到相互感同深受,淚如雨下為止。在此時,狗爺只能是默默坐在一邊,還得去看看大刀,不是去磨磨快,便是去為之做個好看的刀柄,對於此等無聊之小事,尚且不太在行,有什麼大不了的嗎,何至於哭哭啼啼沒完沒了呢?
幾天之後,自己的女人,因為覺得呆在屋子裡太久了,再不出去散散心,開開眼界,尚且可能會瘋掉。這不,到了這天,正是呂鎮趕集之日子,狗爺這便給了自己的女人不少的錢,這些錢之來路,皆是非常之不容易的,不是在大街上撿來的,更不是平空從天上掉下來的,卻是從萬千軍陣之中,經歷生死考驗,冒著槍林彈雨,跨越死人堆,逃出生天得來的,此時把這些錢悉數給了自己的女人,這便是希望她能夠過得快活些,不要整日價愁眉苦臉,成何體統嘛。
而自己的女人,有了錢之後,這便跟著阿華,往呂鎮大街走去,身上之穿戴,較比荒村之一般的女人,尚且來得富貴些,此時阿華與之手拉著手,朝著呂鎮去了。對此,狗爺一時也不便多說什麼,只要自己的女人高興,這些都不算什麼,大不了自己在心裡難過一陣子而已,這有什麼呢?
對於此事 ,荒村的人們紛紛指點著,嘖嘖地指責著這兩位,甚且說這狗爺不是個男人,作為丈夫,何以能忍受如此侮辱,背上這等可怕的黑鍋呢?如此活在荒村,不是太沒有面子了嗎,長此下去,精神之壓力過大,一旦出事,生了病了,瘋了或是傻了,此皆是非常之不妥的。
可是,狗爺面對這些事情,因為此純粹是自己女人喜歡做的事情,自己也不便指手畫腳,更不敢多說她什麼,大不了就是躲在一邊,獨自喝著悶酒,對著這西天之雲霞,無聊地罵罵娘罷了,不然還能如何呢?畢竟自己這個女人不是明媒正娶得來的,不過是自己一時衝動,搶進了家門,此時或許是看不上了自己,見人家阿華長得有模有樣,人見人愛,此時悄悄地呆在一起與之說說話,趕個集,這有什麼呢?
而到了夜裡,自己的女人這便甚至與阿華睡在一張床上,自己為了給人家方便,一時之間,並不敢得罪,這便悄悄地搬出來了,雖然外面下著雨,這便也不顧這麼多了,躺在這大雨之中過夜來著。一時沒有什麼避雨的,只能是干躺在這大雨之中了,而這雨,竟然是越下越大,一時之間,甚且下起了石頭,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在自己的頭上,這便頭破血流,非常之不成體統了。
縱使是如此,狗爺亦不搬回去,只好是挨著罷了,狂風四起,吹刮著天地間一切的一切,包括那些殘破的石頭,悉數被風颳到天上去了,又對準了狗爺砸下來,使之受了無數的委屈,幾乎頭破血流,可是為了不打擾人家在一起說話,非但不搬進去,尚且為了怕人家看到難受,準備天亮之後,這便離開荒村,乾脆去呂鎮,或者去一座破廟中安身算了。
當然,狗爺也可以責怪自己的女人,可是這女人因為是搶來的,一旦得罪,後果不堪,可能直接自尋死路,如此一來,自己的罪過不就大了嗎?只好是聽之任之,裝作不知道,甚且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