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父親之所以如此說,據說是怕瘸子以此相要挾,向自己索要錢財什麼的。而且,以阿美父親私下臆測之結果,這大路當中有塊石頭,若不是瘸子所為,又當作何解釋?非是其覬覦自己的女兒,想以如此之方式來向自己討好,令自己把女兒託付於他,難道這個世上尚且還有肯無端做好事的人嗎?
因此之故,阿美父親對瘸子之所為,不僅不表示半點謝意,尚且覺得其用心險惡,每每想到此處,無不欲拔刀相向恨不能殺之而後快。自己在那大路上走了不知多少年了,從來未有石頭之說,此次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有人懷有不可告人之目的。而家人尚且還要自己對瘸子表示謝意,用什麼感謝,用刀嗎?
雖然父親如此以為,而阿美憑著自己的直覺,覺得瘸子並無惡意,能救父親一命,她從心裡對瘸子感謝有加。為了救自己父親而落下殘疾,這使阿美心裡相當過意不去,卻又不能為這瘸子做什麼,唯一能給瘸子的,莫過於自己的身子了。
自那之後,阿美便不能常去大田割草了,而那塊大田裡的草長勢著實喜人,阿美不割,阿美父親便時常去割草。在走過這瘸子屋子門前時,尚且不時要啐上一口口水,使瘸子相當不舒服,而且這啐出來的痰還帶著血塊,發出來的氣味也是頗不好聞。
不過看在阿美的面子上,瘸子不便對她的父親如何,不過是裝著聽不見罷了,此外還能如何呢?不過,這天,阿美父親在走過這瘸子屋子門前時背上了刀,而且多次揚言,如果瘸子膽敢對自己女兒使壞,這便要活剮了他。
對於阿美父親如此之話,瘸子尚且並不放在心上,一時也不敢走出自己的屋門,縱使是大白天的,別人趁著天色晴好在大山上忙碌不斷,只有這瘸子因為怕阿美父親殺人之緣故不敢上大山幹活,頗荒蕪了田地里的莊稼。見瘸子如此,阿美父親知道他不過如此,從此也不把他放在眼裡了,而去大田割草之事,阿美父親便全權交給阿美去辦了。
這天夜裡,瘸子正躺在自己的屋子睡覺,因為天候相當炎熱,一時尚且只穿著一件小褲躺在竹床之上。而此時從外面走進來了一位少女,也不怎麼說話,卻執意要坐在自己身邊,尚且還從筐里拿出來一個大大的果子給了這瘸子。果子的香味不可抗拒,瘸子也不便深加拒絕,此時把這阿美的果子接在手裡,盛情難卻,只好吃了。
正於此時,外面漫天大雨下著了,此時呆在這瘸子的屋子,聽著外面的雨聲,阿美尚且有些害怕。不過有瘸子在,一切均不是問題,這便放心躺在瘸子竹床之上,而瘸子自己卻躺在外面大雨之中,以防荒村無聊之人說自己的閒話。
那一夜,對阿美來說,可能不算什麼,而對於瘸子就不一樣了,躺在大雨之中,不時受到雷擊事小,心裡卻要不時盤算著如何對付阿美父親的刁難。知道自己的女兒在自己的屋子睡了一夜,這還了得,屆時還不得剝了自己的皮?也是天不長眼,這正要合眼之時,便看見天雷砸下,要非自己動作迅捷,只此一下,已然是粉身碎骨矣。
不過,還好,終於是不下雨了,瘸子此時合上了眼,沒了雷擊,一時頗能睡一覺了。正於此時,忽然看見有人在咬自己的腳,而且不咬別處,單咬自己那塊摔疤,使瘸子不敢睡了,爬起來一看,看見了那隻狼。這狼因了瘸子曾經打過自己,此時趁著他睡熟之際,便來咬人了,不咬別處,單咬他那隻瘸腿。
瘸子爬起來時,渾身上下已然是沒有半點力氣,這才看見一頭狼站在自己面前,這狼臉上尚且有塊傷疤,可以確定,那塊傷疤是自己送給這狼的。此時看見這狼來復仇,瘸子有些害怕,雖然被咬了一口,尚且站了起來,而狼已然遠遁,一時消失不見了。
一時無法睡覺了,而再看這阿美時,發現她正躺在竹床之上呼呼鼾睡,絕對不能吵醒了她,這便站在這自己的屋子外面,一時不敢造次,只是看著這夜色中的大雨。終於天亮了,忽然發現一人走來,而且手上握著刀,口中喃喃吶吶地罵著,似乎是在找什麼人。一看見瘸子,這便一刀過來,幸好瘸子躲得快,不然只此一刀,已然是要了他的命了。
「你他媽的,把我女兒弄到哪兒去了?」阿美父親這麼問道。
「沒弄到什麼地方去,不過因為大雨之緣故,正躺在我的竹床上呢,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