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在這碼頭上閒坐了一陣子,此時倒想找個人說說話,而放眼望去,身邊尚且還有何人呢?除了自己瘦弱的影子相伴,還真沒什麼了,而這風在不斷地戲弄著自己破敗的衣服,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這風也這般對自己無禮了麼?
而在這遠方,無數大山深處,有人吼了一聲,此時天地一片混沌,漫天塵土中,強盜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地。那不過是一座破敗的小廟而已,這時夜色下,呂鎮已然是蕭條不堪,白日之繁華不再,雖有行人,卻是少之又少,令這強盜尚且要擔心此處是否有鬼之存在。
風乍起,而這石頭不住地翻滾著,更有不少被捲入天空,又無情地砸下來了,尚且有不少就砸在這強盜所住的這個破敗的小廟,幸好未曾砸傷這強盜,不然的話,生活便會變得更加之艱幸。強盜關上了屋門,一時尚且關不合攏,這門左右錯開,上下不對稱,合不了縫,也只好如此,任風瘋狂地灌進來,在此小廟鬼似的遊蕩。
到了半夜時分,天忽降下大雨,而在這大街上 ,一時水聲譁然,街道上更是顯得蕭條不堪,少有人行,唯見大狗形單影隻,在大街上尋尋覓覓,尚且不知在找何寶貝東西。強盜這時蜷縮在這破廟,一時也不敢出去,卻忽然聽見打門之聲,尚且不是一般的打門,卻是用刀在這大門上亂砍亂戳,如若不開門 ,這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強盜開了這廟門。而站在這門外的,竟是在大船上行兇之歹徒,自己並未曾得罪於他們,何以會半夜三更尋上門來,欲置自己於死地呢?強盜開門之後,便默然坐在這角落,而這被子雖然是單薄的,尚且可以在這樣的半夜之時為自己禦寒。而這歹徒直是不叫人活了,不知為何,竟然雙腳未洗就這麼跳到了自己的被子上,蹲在那兒屙起屎來。
強盜想上去與之理論,而這歹徒之尖刀映著天光,也是森然寒冷,一時不敢亂來,唯默然呆在一邊,任其屙好之後,希望這歹徒可以離去了。
而這歹徒在屙好了屎,不僅不想離去,見這強盜軟弱好欺,便一腳將之踹出廟門,惡言相向,不准其呆在此地了。強盜沒有辦法,只好拿起其他尚且乾淨的物事,扛在肩膀上,復用一張破敗的油紙蓋在自己的頭上,便出了這廟門了。
一時不知往何處去,便在這呂鎮大街小巷隨腳亂走,沒有停留之處,而這身上也是沒有一分錢,這時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而這淚水不斷地流下。卻並不知道這伙歹徒何以要這麼對待自己呢,自己為人並不是那麼霸道,並未曾得罪他們,而卻要這麼折磨自己,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這強盜見雨勢甚大, 一時無處可去,便躲在一家人家的屋檐之下,這人家也曾與自己有一面之緣,想必此時在其屋檐下躲躲雨,並無過分吧。而這檐溜啪啪地響著,雨水濺落,灑在腳面,卻冷在心裡。
心想,雖然被歹徒逐出了破廟,此處尚且可以安生,真是上天對自己不溥啊,不然的話,此時尚且要去何處去躲這鬼雨呢?
這時,這家店主忽然開了門,店門一開,這強盜呆在人家店門前,便不太像話了。可是這時天色尚且未明,要做生意的話,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卻在此時忽然開門,莫非這店主想在這夜間來做生意?而此時的大街,莫要說看到個人影了,縱使是只狗也沒有,唯有這雨在不斷地跳著舞,濺落的水花令人心寒之至。
這是一家獨立的店鋪,正是看著清靜,強盜才在其下躲雨,雖為強盜,卻也是愛面子,自己狼狽不堪之樣子怕被人看到。想在這家店鋪躲過了這大雨,到天明人家要做生意之時,便離開,想必屆時這大雨也停了吧?
那承想這店主天尚未亮便起來了,忽然開了店門,黑燈瞎火的,竟然也要做生意了?強盜想不開,不過,人家的地盤,人家想怎麼樣便怎麼樣,自己管得著嗎?這時也便爬起身來,把這破敗的行李背在身上,而看了一眼這大雨,仍在不斷地落著,真正是沒有停歇之時了。
夜寒如此,而要貿然衝進這大雨之中,正常人尚且不敢,何況這強盜這時身上尚且有病。正在這麼猶豫著該不該衝進這大雨中之時,這店主吼了一聲,一腳把這強盜踹進了這雨中,之後又沒事似的在那兒灑掃著店門。看來,這店主把這強盜當作乞丐了。
強盜這時背著破爛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