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儘管如此,老婦並沒有放棄,此行縱使是去陰曹地府,也定要把自己的安安找回來。可是,路面上實在太滑溜了,老婦也不知道自己摔倒多少回了,而這腰也是閃了又閃,本來已然是走不動了,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安安,如何可以不一往無前呢?
就在此漆黑的雨夜,老婦獨自行走在荒村,而就在這大路上,一鬼物出現。
「你安安已然死了,我在地獄見過他。」鬼如此說。
「你……你真的見過我的安安?」老婦著急地問道。
「是的,我和你的安安尚且是好朋友。」鬼說。
「安安死了?」老婦絕望地問道。
「不錯,不然的話,我何以能看到?」鬼說。
「不行,我不信你的話,再說了,你有什麼證據呢?」老婦問道。
「反正他死了,你就不用去找了,而我來找你,也正是為了能使你與他團聚。」鬼說。
「不,不!」老婦大叫道,「我不相信你的話,我不奉陪了,我還得去找安安。」
老婦邊這麼說邊不斷地往前走去了,而這鬼,卻尾隨著,說什麼也不會放過她,卻也忌憚著老婦的膽大包天,一時並不敢對她如何。看來,這鬼是想讓她自己死去,怕萬一打不過這老婦的話,自己會有性命之虞。
且說長刀客,也就是老婦的安安,這時呆在這花姑的屋子,看著這滿天風雨,當然並不曾想起自己的妻子。與花姑相比,自己的老婦已然是人老珠黃,何足掛齒,有了花姑之後,更如何可以再與之白頭偕老呢?
不過,長刀客還是在這個不堪的雨夜聽見有人在叫著自己的小名,而且聲音是熟悉的,這可不就是自己的妻子嗎?正在這麼聽著的時候,老婦已然是走到了這花姑的天井了,而長刀客,卻睜著眼睛裝著看不見,怕見了這老婦,會讓花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從而對自己寒心。
見老婦尋到花姑的屋子來了,長刀客這時怒吼了一聲,想以一吼之威把這老婦嚇跑。見老婦不為所動,更是抽出長刀來了,對之不斷地比劃著,其用意,便是要這老婦離開自己,永遠也不要相見。
不過,老婦如何會怕這個,仍舊是死皮賴臉地呆在這花姑之屋子,斷然不會走開,非要自己的男人回家不可。而長刀客這時跳起來,對著這老婦一腳踹去,使老婦這時不斷地咳嗽著,而這嘴角甚且還流出血來了。
※※※
老婦從雨水橫流的地面之上爬起來,仍舊不斷地喊著自己的安安,可是,安安已然是關上了這屋門,與花姑呆在這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屋子哈哈連天了。
老婦無奈,這時便在這天井哭泣不斷,而對於老婦之哭泣,天地間,誰人會在意呢?
無奈,老婦這時最後喊了一聲安安,便一偏一歪地走了,而在這老婦前面,此時鬼物出現,在這雨簾之中忽隱忽現的,實在是怕人。不過,老婦渾不在意,跟著這鬼,一瘸一拐地走著,漸漸消失在荒村東頭,而天地間,便只有這雨在不斷地下著了。
一時,老婦跟著這鬼不知來到什麼地方了,這是老婦平生不熟悉之處所,不過,有這鬼相伴,老婦也斷然不怕的。
「現在要不要我幫忙呢?」鬼說。
「幫什麼忙?」老婦回答。
「去殺死那個該死的安安。」鬼陰險地說。
「這斷然不行的,要不,你殺了我吧,安安怕死,而我不怕的。」老婦說。
「他已然不要你了,你還這麼對他好嗎?」鬼說。
「是的,他是我的安安呀。」老婦這麼說。
於是,老婦跟著鬼,沿著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不住地往前走著了,不過,走著走著,老婦便不想走了,因為她怕了。不過,回過頭一看,再想找回頭之路,已然是找不到了。
老婦只好跟著這鬼一直往前走著,不過,老婦在走累的時候,徵得這鬼的同意,也便坐在這石頭上休息,一時不斷地喊著「安安」,不過,長刀客當真能聽見嗎?
且說這長刀客呆在花姑的屋子,這時躺在花姑身邊,聽見有人不斷地喊著自己,靜心一聽,卻又什麼也聽不到。而這荒村外面,風雨不斷地呼嘯著,更有不少葉子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