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在這少秋之身邊坐了一陣子,便離去。
而這時,陽光尚且如此之好,小河波浪碎碎的,漣漪不斷,載著一片小小的葉子漸行漸遠。
而這少秋坐在這小河邊,驀然,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婦人,這不就是花姑嗎?尚且不知她何以要光臨這小河邊,可能也知道這少秋呆在這吧,卻還要走過來,其用意到底如何,明眼人大概可以知道一二了。
這花姑這時就湊在這少秋的身邊,可以感覺得到她身上的溫度,而感受到了這花姑的溫度,對少秋來說,無異於是種罪孽。他這時開始深深地自責,良心之不安令其無地自容,卻又並不能就這麼走開了,此時心情之鬱悶,尚且還有何地可以消散一二呢?沒有啊,只有此地。
而這花姑這時就這麼近地湊在自己身邊,這足以令少秋感到不安,男女有別,如此坐得近,豈不是有傷大雅?卻又根本無可奈何,這花姑之為人,拂其意者,鮮有好下場的。
河水,在此時,應該是溫暖而浪漫的,這少秋這時真想去一親這河水,以之洗去自己心中積存已久之不快。
不過,礙於這花姑之存在,一時尚且不敢胡作非為,就這麼呆呆在坐在這小河邊上,目送著東去之流水,徒長嘆著而已。
而這花姑就這麼坐在自己的身邊,而在這十分開闊之地,竟然不見行人,縱使是飛舞在空中的小燕子此時也已杳然,莫非也是可憐少秋之孤寂,大發慈悲,以自己之離去來成人之美?
不過,呆呆的少秋此時,心緒蒼茫,尚有何心情來談這事?況且花姑足足大了自己不少,豈可胡思亂想,做那見不得人的事?
這斷然不可!
小河此時東去之樣子真是太美了,而落日下,天空也是一片湛藍,天空地遠的,而在這空空如也的天地間,寂寞的小河邊,這兩男女就這麼近距離地坐著。
不知此時上天神靈見了,尚且以為這是何事呢,會否以妖孽視之,而痛下毒手置此兩人於死地?
此乃上天之意思,少秋不知,只是這麼坐在這小河邊上,而這花姑這時就這麼湊在他的身邊,臉上這時露出淡淡的笑容,一時看上去,竟也如花似玉。
這呆呆的少秋就這麼坐在這河邊,而這時天空的燕子也開始不斷地嘲笑於他了,為人到了這個懦弱的境地,尚且還有何意義呢?儘管如此,木訥之少秋還是不敢說半句話,那怕這花姑的一隻手已然是放在了這少秋的腿上了。
面對這突出其來之糟糕至極的情況,少秋之恐懼可以理解,此時渾身顫抖,有如犯下天條,直是惶惶不可終日了矣。對此,這俏皮之花姑直是淡淡一笑,而這笑容之美,自打少秋問世以來,似未曾見識過,一時醉倒,卻又並不敢表示出來,其為人之迂腐,簡直令人髮指矣。
正在此不可奈何之際,花姑這時突然站了起來,竟然走進了這小河,面對這小河,臉色之美,使這俊俏的小河也自愧不如。
花姑這時撲進這河水之中,河水此時不冷不熱,泡在其中,正應該舒服至極。而這花姑這時呆在其中,竟然脫去了褲子,似在洗著什麼不堪之物,而目睹此事,少秋欲哭無淚,只好不住地朝天長嘆而已。
少秋之不敢呆在小河邊上了,看來也是情有可原,立即離去,而令這泡在小河之中的花姑這時只有一人了,卻擔心她到底怕不怕這黑夜之到來呢?
少秋只是這麼想了一下,並不敢說出來,夜色之濃,而這大風颳來了,此時勇氣也顯得不那麼大了。
見少秋並不敢下河,花姑這時也不便再呆在小河了,從小河中上了岸,而瞅了這少秋一眼,目光直是令人害怕,可少秋到底在何處得罪了這花姑呢?
少秋之離去,使這花姑心情不暢,此時懷恨在心,牙齒咬得格格亂響,不知暗中有何圖謀,難道欲砍死這不聽話的少秋?
而少秋不管這些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復坐在窗前,瞅著月光灑下來,而這屋子之安靜,也足以令他心情平復下來。剛剛從小河邊回來,有如經歷了一場大劫難,胸中尚且砰砰亂跳不已,而在心中暗暗叩問自己,以後還敢不敢獨自下河,去欣賞那黃昏之美?
當然是不敢了。唯有看書,對他來說,是足以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