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踏前一步，站立於李家門前，在眾人眼中，好似一尊神祗，難以撼動。
李衣看到葦家一眾死傷逃走，連忙寬慰婦人與李裳道：「娘親，妹妹，別怕，大哥哥已經把壞人殺死趕跑了。有大哥哥保護我們，我們不會有事的。」
婦人眼神泛著驚恐，望著懂事的李衣，一把將他抱住，身軀依舊顫抖。
李裳緊抱著婦人，雖然她知道燕瀾會保護他們，但是這番慘烈的殺戮場面，她前所未見，望著一灘灘鮮血與腐肉，她卻愈加害怕，連臉色與嘴唇都逐漸蒼白，喉嚨還不時泛著酸水。
燕瀾微微轉頭，旋即手掌一揮，地上鮮血與屍首，蕩然無存。
李家門前，只剩一名受傷的裘氏錢莊打手首領，驚恐萬分地望著燕瀾，竭力地往後挪動著身體，膽都已經嚇破。
燕瀾掃了打手首領一眼，哼道：「滾回去告訴裘莊莊主，若再敢前來惹事，莫怪我踏平裘莊。」
說罷，燕瀾右手一甩，一股力量朝打手首領扇去，立即將之拍飛起來，朝裘莊方向丟去。
燕瀾望了望街口觀望的眾人，神色平定，轉身進屋，釋放一股金色佛力，籠罩李衣和李裳，將他們躁亂與驚恐的靈魂，安撫了下來。
「上仙，多謝救命之恩。老婦我賤命一條，無關緊要。這兩個孩子，還求上仙收留，他們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婦人瞧見燕瀾手段，便知燕瀾不凡，當即磕頭跪祈，言辭懇切。
燕瀾將婦人輕輕托起，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李衣和李裳。」
說罷，燕瀾轉頭對李衣李裳肅然道：「剛才，你們怕不怕？」
「不怕！」
李衣重聲道。
「怕……」
李裳怯怯地小聲道。低下頭，不敢看著燕瀾。
燕瀾道：「不怕，但你沒足夠的力量保護親人；怕，是因為你不及敵人強大。若你們擁有強大的力量。今日，這些人便不敢來犯。你們抬頭看著我說，想不想擁有強大的力量？」
「想！」
李衣眼中閃過一抹狂熱。
「我也想！」
李裳咬了咬嘴唇，緩緩抬起了頭，眼神中的怯意逐漸褪去。目光變得期待起來。
燕瀾點了點，沉聲道：「好，既然想，那從今天起，你們要親眼看著我，將那些要欺辱你們的敵人，一一殺死。無論多麼殘忍，無論如何血腥，你們都不許轉過頭，甚至不許眨一下眼睛。你們要看清敵人眼中的恐懼，看清血與肉的破碎，看清靈智魂魄的消亡。」
「你們，敢不敢？」
燕瀾言語極為乾脆決斷，充斥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儀。
「敢，我敢！」
李衣緊握小拳，狠狠地咬著牙，目光似乎要燃燒起來。
李裳捏了捏衣角，遲疑道：「我……我怕……」
李衣一把抓住李裳的手臂，訓斥道：「妹妹。不許害怕，你越害怕，那些人就越欺負我們。聽大哥哥的話，別害怕。你要是害怕。就抓住哥哥的手，哥哥會保護你。」
李裳咬了咬嘴唇，旋即輕輕點了點頭道：「嗯！」
燕瀾輕嘆了口氣，他並不能親自教導李衣李裳修煉，他背負著天大的仇恨，身擔著巨大的責任。甚至還面臨著深不可測的仇敵，在一切未平定之前，他註定孤獨。
但是，他可以為他們創造條件，就像當初為鳴野鳴溪創造修煉條件一樣。
燕瀾從李衣和李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與他倆一樣，從小受盡屈辱，最終面臨仇敵滅殺。
慶幸的是，李衣李裳在危難之際，有燕瀾為他們遮風擋雨。
而燕瀾當初面臨滅族之劫，卻只能親自面對，那種無助，那種絕望，那些血腥，不可想像。
在這世上，唯有深沉的愛，或者巨大的恨，才能激發無窮的力量。
燕瀾就是要讓李衣李裳親眼看看，他們的敵人，是如何毀滅。如果不是他出手，他們的下場，就和他們敵人一樣。
燕瀾摸著李衣和李裳的頭，感覺很親切，也許是剛才語氣太過嚴厲，他笑了笑，低下頭道：「李衣李裳，趕緊去買早點吃吧，你們就像平常一樣出去。」
第八百二十章 何方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