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祖、六祖、袒胸老道的臉上,皆是浮現複雜之色。
事實上,他們對於四祖的話,並不是十分相信。
但是,為了宗門安全考慮,為了能平悠悠之口,也為了維護燕瀾聲譽,他們不得不如此做。
他們雖然修為高深,見識廣闊,但對於法劍本身就擁有靈智,而非劍靈,卻是毫不知曉。
在這修真界,若是誰說某樣法寶,天生擁有靈智,那絕對是一件駭人之事。尤其是精通煉器之道者,更會覺得那是瘋人瘋語,不足為信。
故而,在罡天門老祖們看來,雷罰古牒刺向四祖的那一劍,必是由燕瀾操控。
因為,沒有劍靈的劍,一般不會主動殺人。
而擁有劍靈的劍,若無劍主施發號令,也不會輕易殺人。
至於匡元武、藍天縱等弟子,則完全是愕然之色,怔怔懸立半空,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五祖麵皮抽搐了幾下,他極好顏面,如今,罡天門竟然出現弟子弒祖之事,若是傳到外面,那簡直是奇恥大辱。
片刻之後,五祖寬大華貴的衣袍一揮,喝道:「今日之事,在場任何一個人,都不得泄露出去。若有違背,廢除修為,逐出師門。」
說完,五祖轉頭看向六祖和袒胸老道,黯淡地搖了搖頭,輕聲道:「四祖在那一劍之下,神形俱滅,不可再生。此事,我們三人商議一下吧!」
五祖說完,四下看了看,便皺眉朝五祖山馳去。
四祖之死,連屍骸都未留下,根本不用收屍。
六祖與袒胸老道也是面露哀容,緊隨五祖,朝五祖山馳去。
匡元武掃視四周十餘名弟子,高聲喝道:「諸位師弟,務必保守宗門秘密。否則,玄族必會趁火打劫,到時,你我都將身陷泥淖。難以活命。都散去吧,好生修煉,方為上策。」
半炷香之內,所有弟子盡皆離去,只是。燕瀾宛如殺神般的那一劍,卻在他們心目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一劍,徹底抹除修為通天的四祖,他們無法想像,燕瀾那一劍,威力大到何等程度。
……
五祖山,大殿內。
五祖道:「此事,八祖老鬼尚不知曉,你們覺得。要不要將這事告訴老鬼。」
六祖眯眼道:「就算我們不說,燕瀾長久不歸,老鬼也會心生懷疑,紙終究是包不住火,還是及時告知老鬼吧!」
袒胸老道搖頭道:「哎,那隨燕瀾返回的兩名弟子,早已去了老鬼道觀。只怕老鬼現在,已經知道燕瀾脫困的消息,正興致盎然地等著燕瀾回去呢。」
恰在此時,一道玉簡。破空而來。
五祖揮手一接,靈識一掃,便是道:「說什麼來什麼,老鬼現在讓我們過去。他似乎感應到了燕瀾那一劍的殺戮波動。」
六祖咂了咂嘴道:「燕瀾那一劍,連四祖老怪都無還手之力,你我在燕瀾面前,也只有一劍斃命的下場。除非三祖和一祖老怪,能夠出來,不然。就算我們對燕瀾發出宗門追緝令,也無人有那能耐,能將燕瀾緝拿回來。」
袒胸老道搖著小扇道:「走吧走吧,聽聽老鬼怎麼說,他畢竟是燕瀾之師。」
……
赤腳老鬼道觀內。
赤腳老鬼正躺在老藤椅上,卻無心思閉目養神,而是雙眉緊皺。
「奇怪,剛才那前去荒鬼坡的兩名弟子,就已傳訊給我,說燕瀾已經破陣脫困,怎麼到了現在,還不見他人影?」
「剛剛那一道詭異的波動,好生霸道凌厲,本門之內,誰有那個能耐,能釋放如此威能?」
「奇怪的是,那道波動,老鬼我總感覺有些熟悉,好像是燕瀾的那把劍,但是,威勢卻要比他那劍,大上許多。」
「本門之內,發生這麼大的動靜,必須得問問那幾個老怪。不然,老鬼我真沒心情養傷。」
赤腳老鬼正思索著,五祖三人,「嗖」地到來。
赤腳老鬼剛欲笑著說話,忽見五祖、六祖臉色陰鬱,就連向來笑容滿面的袒胸老道,也是神色不悅。
「袒胸老怪,發生何事,讓你都死氣沉沉?」
赤腳老鬼疑惑開口道。
五祖三人,彼此望了望,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