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聶幽,逐漸從迷幻中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赫然發現燕瀾眼神,冷漠如冰,雷嗔電怒,讓他心神劇震,一種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他全身。
孫老柱等人,望著怒氣已經不可遏制的燕瀾,均是緩緩後退幾步,目光中對聶幽投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悲哀。
燕瀾轉過身,釋放出一股靈元,將燕凌玉緩緩安放到咒牛背上。
隨後,他轉過身,冷冷說道:「你清醒了?」
聶幽聞言,身體一震。
這四個字,在別人受傷時,乃是一句關懷的問候,但在他聽來,卻如同死亡的號角。
「你……你想幹什麼?」聶幽艱難地撐起身體,本能地向後退了退。
他飽受千幻轟頂咒折磨,靈魂極度虛弱,此刻,他已經對燕瀾構不成任何威脅,因為,他連運轉能量攻擊的力氣都沒有。即便是讓他慢慢靜修,也得三五日才能緩過神來。
「問出這樣的話,說明你已經醒了,那麼,請接受懲罰吧!」燕瀾眼角抽動幾下,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腳步緩緩朝聶幽邁去。
「懲罰,你要怎樣懲罰我?」聶幽驚恐地說道。
越是修為高者,在面臨滅頂之災時,越是覺得生命的可貴。
就如龐赫,為了活命,可以毫不猶豫地丟棄他,甚至可以暫時放棄異獸的強大誘惑。
可惜,有些人,不作死便不會死。
自作孽不可活,聶幽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
聶幽的腦海,迴蕩著龐赫找他幫忙的場景,給他巨額代價的場景,許諾他事後好處的場景……這一刻他明白,那麼多的寶貝,都遠不及他的性命來得寶貴。
可惜,聶幽活了上百年,此刻才明白這個道理,已經晚了。
燕瀾冷笑一聲,道:「如果不懲罰你,便能讓我凌玉姐不遭受那般痛苦,我一點也不願懲罰你。可是,你已經做了,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下手。不懲罰你,會讓天下人以為,我燕族是好欺之族,我燕瀾是好欺之輩。」
燕瀾的腳步,又是向前跨了一大步,他的腳尖,距離聶幽只剩下三尺距離。
聶幽心神劇震,他感覺燕瀾像一條毒蛇般,正緩緩向他游來,而他卻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毒蛇纏身,並將劇毒灌入自己體內。
「不,燕瀾,不要殺我,以前是我錯了,我不該輕信龐赫挑撥,不該對你和你族人下手,你放過我,我也和他們一樣,跟隨在你身邊,保護你,怎樣?」
聶幽不顧自己一宗之主的身份,苦苦哀求道。
燕瀾眼芒一寒,怒道:「現在哀求,已經晚了。此前,我族人在西山遭受圍殺,生機斷滅,我該求誰;我凌玉姐身中毒咒,身邊無人能解,我該求誰?我隻身深入不咒山脈,遭受追殺,數次危在旦夕,我該求誰?自己種下的因,只能自食其果,求是沒有用的,更何況,我可不希望我身後跟隨著一個有蛇蠍之心、卻軟骨卑瑣之人。跟你廢話這麼多,已是對你仁慈。」
燕瀾雙拳一握,渾勁的靈元瘋狂運轉。
孫老柱等人,頓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向燕瀾雙拳匯聚,當即又後退三步,看向聶幽的眼神,充滿了更多的幸災樂禍。
燕瀾猛然抓住聶幽的衣襟,憤然朝天空拋去。
「吼!」
燕瀾暴吼一聲,右拳積聚狂猛的靈能,揚起頭,凝視著聶幽下降的身體,暴烈的一拳,如狂龍出淵般,由下而上轟擊在聶幽身體之上。
「嘭!」
聶幽的身體,猶如高射炮般,被巨大的拳力轟向天空。
沉重的悶響,迭爆的能量,聶幽撕心的嚎叫,讓咒牛、孫老柱、白長老、四長老都感到一股疼痛。
「這一拳,是為你與龐家老賊狼狽為奸而打!」
燕瀾咬牙切齒地說道,在聶幽身體拋向天空的間隙,他竭力蓄積能量,如鷹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聶幽的身體。
「嘭!」
又是憤怒的一拳,伴隨著聶幽淒裂的嚎叫,他的身軀又被轟向上空,這一次的高度,比第一拳還要高出一丈之多。
「這一拳,是為你三番五次找我麻煩而打!」
道完這一句,燕瀾的神色,陡然變得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