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務述職,豈能由他人代筆?」
先前那名說三位大柱老公務繁忙的柱老怒意深重地說道。
燕瀾五指叩在堅實的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道:「荒唐?你也知道荒唐?我殺退百萬凶獸剛剛回返,親自前來柱老院述職,三位大柱老好大的架子,昨天那般悠閒,今日又豈會恰巧三人都如此繁忙,連前來聽本柱老述職的時間都沒有嗎?」
那名柱老道:「實屬巧合。」
燕瀾點頭道:「巧合,那我倒要看看有多巧。」
言罷,燕瀾掏出官印,掐動印訣。
那名柱老驚駭道:「燕柱老,你要幹什麼?」
燕瀾道:「大事當前,本柱老有權使用鳴震官印之權,找出三位大柱老身在何處,究竟在忙什麼。」
「你大膽,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名新上任的柱老。柱老位子你還沒坐熱,就想造反嗎?」
那名柱老站起來指著燕瀾喝罵道。
鳴震官印,乃是有重大急事時,同僚之間可以使出的手段。
一旦使用,官印顫鳴,發出奇異波動,可以傳至數萬里之外,別人就會感應到其所在方位。
只是一般很少使用鳴震官印,畢竟確實有些不太禮貌。
燕瀾轉過頭,冷視那名柱老道:「敢問閣下,抗禦蠻荒凶獸,可分新老柱老?可分大小柱老?昨日的現在,我與金大柱老、暮柱老面對百萬獸潮侵襲,難道我也要因我是新上任的柱老,而退避三舍嗎?」
那名柱老臉色陰沉,沒有回答。
燕瀾繼續道:「大敵當前,我不能因我的身份而退避;大事當前,你卻因我剛加入柱老院而限制我的權力。敢問這是何道理?」
那名柱老臉色陰沉得更加厲害。
不少支持燕瀾的柱老一臉笑意,連連點頭,贊同燕瀾的觀點,更欣賞燕瀾敢怒敢言的霸氣。
所有柱老都知道,那名柱老是慶竹公麾下之人,名為攀梟仁,與慶竹公穿的是一條褲子,凡是慶竹公要做的事,他向來都無條件支持。
眾多柱老都猜測,攀梟仁能夠進入柱老院,並且其修為進步如此神速,與慶家的大力幫扶不無關係。
攀梟仁沉吟少許,怒哼道:「燕柱老,請你不要歪曲老夫的意思。你的事情是大事,三位大柱老的事情難道就可以忽略不計?述職一事,何必非要三位大柱老親至。」
燕瀾輕笑道:「我只是好奇,昨日三位大柱老為我送行的時候,悠然自得,無所事事,怎麼一日不見,就忙成這等模樣。我現在使用鳴震官印,之事想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還有什麼事比危及皇國與人族的蠻荒受潮以及煞燈天陣還重要。」
攀梟仁咬了咬牙,道:「燕柱老,鳴震官印不可隨意使用。你且稍等,老夫傳訊慶大柱老試試。」
隨後,攀梟仁取出一枚私印。
私印不同於官印,乃是一種法寶,類似通靈玉簡,可以讓修士私底下傳訊聯繫。
片刻之後,攀梟仁道:「慶大柱老馬上就來,他所做之事,就是在調查煞燈天陣。」
燕瀾眉頭一掀:「本柱老作為煞燈天陣異變的親歷者,都不了解其中關竅,慶大柱老一時半刻只怕也查不出任何線索,何必搞得如此急不可耐,連聽我的述職都無法前來。更何況,他想調查煞燈天陣,最應該詢問的人不是我嗎?還有誰比我更了解當時的情況。」
眾多柱老又笑出了聲來,很明顯,攀梟仁在給慶竹公找藉口,但找了一個很破的藉口,反而被燕瀾抓住了把柄,狠狠地奚落了一番。
攀梟仁喉嚨滾動了幾下,剛欲辯解,這時,一道身影飄入柱老殿中。
燕瀾目光一掃,來者正是慶竹公。
慶竹公一來,就朝燕瀾拱手笑道:「哈哈,恭喜燕柱老凱旋歸來,老夫實在沒想到你能這麼快返回,故而專門前往樂天屬國,詢問了當時一些親歷修士的所見所聞。怠慢之處,還請燕柱老多多包容。」
燕瀾冷冷一笑,毫不客氣道:「是啊,我回來得太早了,出乎了某些人的意料。某些人恨不得我永遠不能回來,最好死在蠻荒獸潮中,或者煞燈天陣下。」
慶竹公徑直朝大柱老之位走去,頭也不轉道:「燕柱老說話似乎含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