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進入一間密室,耗費半日之久,方才恢復了一絲靈魂之力。
心神一動,燕瀾踏入禪心空間。
頓時,磅礴的金色佛力,瘋狂地朝他元神匯涌而去。
燕瀾體內所有的創傷,也正被金色佛力修復著,同時也淬鍊著他的筋骨,淨化著他的體魄。
「連番大戰,儘管消耗巨大,但我的戰鬥經驗卻是大有收穫。」
「只是,如今六衍嬰變中期的修為,在非宗主長老層級的修士中,足以橫行。但一旦遇上如玄族二長老和玄山孤之類的強者,單靠我真實實力,絕對難以抵抗。」
「即便殺玄族二長老,我也是靠黑煞虎煞之助,若非他們,那一戰我的下場定會極為慘烈。我的修為,還是不夠啊!」
燕瀾緩緩睜開眼睛,望著依舊沉睡的紫漪,心中低嘆。
「修為提升,確實是建立在時間的基礎上。可我的時間很緊,還有很多事要做,要做那些事,急切需要高深的修為。」
「這麼久以來,我的戰力,實際上都是靠外物之助,我幾乎連修煉的時間都很少,若非有五道時間流陣,額外給了我十五年的時間,我定不可能成長到這等層級。」
「玄族、六禍、葉歸梧、天陸諸族、血紅巨手……一個又一個的強者,懸立在我的頭頂,隨時都有可能取我性命。」
「罷了,多思無益!」
燕瀾深吸口氣,又重重呼了出去,雙目微閉,沉修起來。
……
玄族祖塔內。
玄族族長玄谷站立在一道光幕前,玄山孤與燕瀾三人一戰的場景,歷歷在目。
祖塔這一層,只有玄谷一人。
此刻的玄谷,好似一尊石佛,一動不動。連眼神中,都看不出光彩。
若非玄谷身上還散發出生機波動,真如死了一般。
許久之後,才有一道滄桑之音。從玄谷口中幽幽而出:「燕瀾,悟色,魯菅,三個天驕,來自三個不同的勢力。他們的聯手之力。居然如此恐怖,連山孤都非是他們對手。」
「咳咳,是我們老了,還是年輕人太過強大了?九大長老,居然淪落至此,我族萬年歷史,從未損傷如此慘重。區區一個燕瀾,真是我族宿命克星麼?」
低低的聲音,好似自語,又好似詢問蒼天。
只是。玄谷依舊面無表情,唯有雙瞳之中,開始閃爍一絲悲涼之芒。
「我族萬年,到老夫手上,真要凋敝如斯麼?」
「這一刻,老夫真忍不住出手,將那三人徹底抹除。可是,我族之人,誰來守護?我族未來,又在哪裡?與罡天門做對。與燕瀾成死敵,是不是錯了?」
玄谷低頭,氣息開始波動起來。
他的內心,隱有悔意。隱有悲傷,隱有刺痛。
突然,玄谷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好似荒無人煙的草原上,忽然萬馬奔騰。
玄谷猛地仰起頭。鬚髮飄舞,雙目綻放出凌厲的殺意。
「不,我族豈會有錯?對與錯,誰能規定,即便是天地,又豈能斷定誰對誰錯?」
「對錯,不過是實力的強弱罷了。實力弱,對也是錯;實力強,錯也是對!」
玄谷雙瞳錚亮,仰天而笑,周身的氣勢沸騰到幾乎快要爆炸。
「犯我族者,雖遠必誅,雖強必誅,區區一個罡天門,區區一個燕瀾小兒,又算得了什麼?」
「他們當真以為,我族就只有九大長老,就只有百餘弒傀,就只有百頭凶獸?」
「錯了,哈哈哈,完全錯了,我族萬年基業,萬年底蘊,又豈是他們所能想像。老夫定要讓你們知道,毀滅,才剛剛開始。憑你們的力量,在我族面前,簡直是螢火之光與日爭輝。」
玄谷怒極而笑,面露瘋狂。
繼而雙手張開,好似要挑釁蒼天。
「我族先祖在上,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著老夫將犯我族之人,一一殺光。」
「老夫要將他們的魂魄,帶到祖塔之內,萬般折磨之後,永久地跪在列祖列宗靈位之前。」
「老夫要讓他們知道,與我族做對,代價是何等的沉重!」
……
玄谷孤身一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