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穹劍莊內,燕瀾踏入大門,四下一掃,便察覺道道劍氣縱橫,好似踏入了劍冢之地。
這些劍氣並不傷人,細密地潛藏在空氣中,宛如一道道塵埃般的小劍,唯有修士可以察覺到其存在。
燕瀾眉心一凝,發現這些劍氣緊隨他們而動,像是一個個間諜,死死地將他們包圍。或許只要他們有一絲異動,這些細密劍氣就會殺機畢現,對不善來者造成致命的殺傷。
燕瀾隨意打量了封穹劍莊的環境,一座座大殿整齊有致,廊腰縵回,花團錦簇,巡查修士個個佩劍,面色冷峻,當看到他們這些外人時,臉上隱隱顯耀出一絲高傲。他們穿梭在樹蔭與建築之間,配合府院內的陣法,來無影去無蹤,顯得格外深邃神秘。
「這個封穹劍莊,還真是戒備森嚴啊!這些巡查劍修,個個都有一衍至五衍嬰變期的修為,想必潛伏在暗處的高手,修為將達六衍至九衍嬰變期。只是不知封穹劍莊中,分神期修士有幾個,修為最高者達幾衍?」
燕瀾邊走邊思索,十數息後,他們來到一座八角涼亭前。
涼亭內有一人在飲茶,石桌上放著一把劍,劍身已出鞘三分,透露出肅殺的鋒芒。
燕瀾緊盯那人,其身著黑亮勁袍,兩道鬍鬚如劍,垂落於嘴巴兩側,眉心緊凝,好似心思沉沉的模樣。
燕瀾淡淡一笑,此人僅有一衍分神後期的修為,並不算難對付。
「管家大人,弘錢獄的人已帶到。」
先前那名喝罵燕瀾一眾的劍衛,恭敬朝那飲茶之人說道。
飲茶之人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燕瀾與莊寶山。冷聲道:「弘錢獄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過來,莫非是真不把我封穹劍莊放在眼裡?」
莊寶山皺了皺眉,拱手道:「在下莊寶山。乃弘錢獄執事員,受茂石拍賣行所託。前來討要原本屬於茂石拍賣行的鍛劍爐。還望貴莊能夠依照當初承諾,奉還鍛劍爐。以免影響貴莊在外形象,讓天下人恥笑貴莊乃言而無信之輩。」
「嚀……」
劍莊管家右手輕輕一捏,茶盞碎裂,發出清脆之音,他眉心皺得更緊,銳利的眼芒掃過莊寶山,直直盯著莊寶山足有十息時間。
莊寶山面無懼色。同樣直視劍莊管家的雙眼,神色泰然自若。
片刻之後,劍莊管家嗤笑一聲,道:「難怪弘錢獄的走狗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原來這次派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莽夫。來人,將這五人,各打斷一條腿,扔到百里之外。記住,不要讓一滴血滴在我們劍莊的地界上,免得污穢了這裡。」
言罷。劍莊管家站起,雙手負於身後,背對燕瀾就欲離去。
先前那名劍衛咧嘴一笑。眼瞳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興奮之芒,輕蔑道:「早讓你們滾蛋,你們偏偏不聽,現在想滾也沒那麼容易了。真以為我們封穹劍莊不敢對你們弘錢獄的人動手,以前是給你們面子,誰料你們不識好歹……」
那名劍衛說話間,兩名修士好似從虛空中跳了出來,一前一後封住了燕瀾五人的路。
燕瀾靈識一掃,這兩名修士修為皆有八衍嬰變期。他淡淡一笑,心道:「果然如我所料。潛伏起來的都是強者。」
莊寶山眼睛眨巴了幾下,有些疑惑。因為他得到的消息是,茂石拍賣行前幾日才來弘錢獄托請此事,他是代表弘錢獄首次來封穹劍莊,看劍莊管家的口氣,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
見二修將路攔住,莊寶山後退三步,擋在燕瀾身側,喝聲道:「我看誰敢動手?管家閣下,請把話說清楚。難道我莊寶山此前所言,毫無道理?欠債還錢,借物還回,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你們封穹劍莊就如此不要麵皮嗎?」
劍莊管家停了一步,幽幽道:「把這個莽夫,再打斷一隻手,動手吧!」
「嗡……」
劍莊二修氣勢一沉,一股雄渾的威壓,將燕瀾五人籠罩在內。
三名隨從渾身大汗,全身瑟瑟發抖,一臉恐懼地望著莊寶山,企盼著莊寶山能帶他們安然出去。
莊寶山暴喝一聲,釋放一股雄渾勁力,震開了劍莊二修的氣勢籠罩,怒喝道:「且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難道弘錢獄此前有人來過?」
這時,三名隨從顫抖的聲音,低低地從燕瀾身後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