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他們得救了,雖然尹子夜顯得很神秘,但是,能殺光百草鎮獄卒的人,應該不會為難他們。尹子夜轉過頭,看向練紅霸,接著邁步緩緩向他走來。練紅霸試圖站起身,但他的雙手和雙腳早被磨得皮開肉綻,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骨頭,根本站不起來。
「吃過了丹藥,應該靜修的,你出來做什麼?」尹子夜低聲道,或許是因為練紅霸和他的哥哥長得越像,所以他在有意無意中,把練紅霸當成了自己的熟人,口吻很隨便。
「丹藥都在這裡。」練紅霸吃力的抬起手,掌心中捧著他剛才交給的幾個小瓷瓶。
「怎麼不吃?」
「我們這裡的囚徒都吃過凋靈散,根本沒辦法催動靈脈的。吃了也是白吃,沒用。」
「凋靈散?有沒有與解藥?」
「應該是有,但我不知道他們把凋靈散的解藥存放在什麼。其實,不用解藥,凋靈散會在七天到十天之內凝滯我們的靈脈,讓我們沒辦法運轉,過了時間,藥性自然而然就化解了。」
「哦,這樣啊」尹子夜沉吟著,他的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發現所有囚徒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有好奇的、有感激的、有安靜的,只是,沒有誰亂說話,好似一尊尊雕像。這一次出手,只是為了報仇,每一次屠殺薩門殿的人,他都會感到快意。
「七天到十天啊……我恐怕等不及。你們都吃了凋靈散?」
「是啊,都吃過了……」一個老者點頭應道。
囚徒門紛紛跟著點頭,試服其他藥草,要看運氣,運氣不好的,天天受折磨,運氣好的,躲在自己的囚房裡不出頭,有可能被遺忘,但凋靈散是混在飯食和飲水裡的,怎麼都逃不過去。
「有人知道解藥在什麼地方嗎?」尹子夜問道。
上百個囚徒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沒有人回答,片刻,一個獨目老者突然站了出來:「我會煉藥,可以試試。」
「林銳嘉,別亂來,莫要害了恩公」另一個禿頂老者叫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煉藥了?」
「蔡俊豪,我怎麼會拿恩公的事情開玩笑?沒聽說過久病成醫這句話麼?我在百草鎮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看得太多,自然也就會了一些。」
「倒也是,這些王八蛋能信得過你,畢竟原來你們都是一起的。」
「你……老申,你這是做什麼?他們把我關了幾十年,又何嘗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你們兩個還有閒心鬥嘴?」一個中年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來,看向尹子夜:「恩公,現在當務之急是占住藥房,千萬不能……」
「對對,藥房一定要占住藥房」那中年人話沒說完,他們已經醒悟,異口同聲的大叫起來。
「藥房在哪?」
「那邊」那一瘸一拐的中年人轉身指向遠處一座青磚碧瓦的三層小樓。
尹子夜縱身而起,在空中劃出一片殘影,只向那座小樓撲去。
其實戰鬥發生得很突然,結束得也很快,藥房中的人尚未及時作出反應,蘇唐已經撞開窗戶,如巨鷹般撲了進來。
「練小哥,你沒事吧?」那一瘸一拐的中年人走到練紅霸身前,看了看他的傷勢,隨後叫道:「去幾個人,抬張靠椅過來,再找幾根木棍,做一頂抬轎,練小哥傷勢太重,沒辦法走路的。」
「多謝,您是……」練紅霸勉強露出笑意,對方認得他,他卻不認得對方,有些失禮了。
「我叫魯天壽,斷腸谷的,小哥如果不嫌棄,叫我一聲魯兄就好。」
其他人也都紛紛過來了「這些畜生,太狠了。」
「幸好遇上了恩公…要不然,我們不知道還要苦熬多久……」
練紅霸並不是笨,他在百草鎮中呆了快一年了,從沒有誰和他這般套過近乎,因為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誰還有什麼結交朋友的心思?而且,他們都服用了凋靈散,團結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平日裡相見,頂多是點一點頭,能相互安慰幾句的,就算是頂好的朋友了。所有人都向他獻殷勤,肯定是誤會了恩公與他的關係。主事的又多了一個剛剛被放出來的女人,叫北堂春,加上練紅霸,共有五個,他們聚在一起,正低聲商量著什麼。看到尹子夜走出來,他們立即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