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安隆讓那老婦人去取來地圖,攤在桌上,她略掃了一眼,用手在一處點了點:「應該在這裡,我只知道他的百花宮在金鶴谷,但具體什麼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離這裡有多遠?」尹子夜問道。
「七百多里。」安隆道:「嗨,你給我說老實話,到底有沒有把握?」他心思縝密,尹子夜特意戴著夜行衣來,肯定是要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自然不會露口風,只能用來稱呼尹子夜了。
「我不是說過麼?」
「哼……我懷疑是那顧敬軒的人惹到了你,然後你一心要報復。」安隆道:「如果是這樣,我可以陪你去,但我不能讓他們也一起去……」說到最後,安隆閉上了嘴。
「一起去什麼?送死?」尹子夜笑了笑:「你以為我活夠了?再說了,當時你是沒在場,顧敬軒就是其中之一。」
「什麼?他居然也是其中的一員?那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敬軒現在並不在百花宮。」尹子夜道:「你也知道在青山宗的大戰中,鮮有人能回來。」
「這樣啊……」安隆頓了頓:「但百花宮還有四妃,都是武士,你拿什麼去對付她們?」
「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張浮沉的人?」尹子夜道。
「張浮沉?」安隆覺得有些耳熟,隨後看向那老婦人:「婆婆,你聽說過麼?」
「張浮沉是葉家莊的少主,今年四十一歲,兩年前晉升為武士。」那老婦人緩緩說道。
「四十一了?我看他很年輕的」尹子夜訝然。
「應該是駐顏有術。」那老婦人道:「張浮沉小時便有殘障,經常臥病在床,二十歲才開始修行。」
「殘障?」蘇唐更吃驚了。
「他的嗅覺太過靈敏,曾是鄉里坊間的笑談。」那老婦人道:「年幼時,葉家莊的莊主為張浮沉找到一位老師,可不到三天,那老師就被氣走了。」
「為什麼?」安隆問道。
「修行者難免要活動,身上會出汗氣,那張浮沉嗅到汗味,就會被熏得暈厥過去。」老婦人道:「知道的,明白是張浮沉的嗅覺太過靈敏,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那老師有多麼邋遢,遭人恥笑,所以只能走了。」
「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尹子夜哭笑不得。
「這些都不算什麼。」老婦人道:「小時候,那張浮沉一旦如廁,便會昏厥不醒人事,後來葉家莊的人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太大效果,後來,一個路過的流浪武士出了個主意,就是薰香,在那張浮沉住的院子裡,掛上數百個香囊,在廁里更是點上幾十個香爐,ri夜不斷,他的ri子才算好過了一些,但,他還是無法走出院子。」
「張浮沉成了葉家莊的笑柄。」老婦人續道:「哪怕他在二十歲時突然徹悟,隨後出外雲遊,回來時已成為宗師,依然有很多人笑話他,說他是最容易被擊敗的宗師。」
「怎麼?」安隆問道。
「與他對敵,不需要馭動靈器、運起靈力,只需要把屎尿扔過去,他就會昏厥不醒、任人宰割了。」老婦人道:「不過,這些只是傳言。」
「你見過他?」安隆問向尹子夜:「你要與他合作?」
尹子夜說不出話來,與一位最容易被擊敗的武士合作,似乎有些太不靠譜了......
「還有一個。」尹子夜道:「是平懷城王家的王義。」
「狂徒王義?」安隆吃了一驚,隨後道:「既然是他那此事就可行了」
「你認得他?」尹子夜有些不滿:「我怎麼感覺你信他勝過信我呢?」
「你不了解王義。」安隆抿嘴笑了笑:「王義心機極深,他離開家族,特立獨行,幾十年來不知道做過多少大事,沒有一次失手,你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
接著,安隆的視線落在了宗一葉身上:「這位是……」
「我介紹一下,這是安隆。」尹子夜道,伸手一指宗一葉:「這是宗一葉。」
安隆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而宗一葉眼中卻露出異sè,他長吸一口氣,陡然張開嘴,金鐵交鳴般的轟響聲瞬間在屋中震盪起來,蘇唐、安隆和那老婦人倒沒事,但正對著宗一葉的書架上端已被震得粉碎,連牆壁上也出現一塊
第十八章 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