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竹是弘法殿的外門執事,這是個肥差,常年在外面物色品相優質,身負名槍名器的少男少女。若是有修行天賦的,就引入宗門,若是沒有修行天賦的,要麼就順手糟蹋了,要麼就帶回宗門送給一些宗門長老前輩作為修煉的爐鼎。」
「畜生!」尹子夜氣得臉都白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弘法殿的人已經墮落下作到了這個地步!難怪有些人指責修行界的修煉三觀不正,泯滅人性,這些敗類,拖累了多少刻苦修煉,不沾因果的同道哪!
「除了性好漁色之外,盧修竹的另一個特點是欺上瞞下:一方面拼命的巴結宗門的少主許明傑,一方面剋扣弟子的修行資源,辦錯了事也讓弟子背黑鍋。尤其是呂星劍,被坑過兩三次後,對這個師父早就心存反意了。」
「這個資訊有點用,這個盧修竹把弟子當成工具來利用,這說明他肯定不是特別在意弟子的言行和舉動。」凌馨兒的話讓尹子夜很生氣,不過倒也沒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所以一聽到有用的消息,便立即回應道。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越急的事情就越急不得,他一個鍛體境的弟子貿貿然地殺進人家一個門派里,莫說是救回小師妹,恐怕連自己也要搭進去!
「有用的很!你師兄不是教過你易容之術嗎?結合這兩種手段,再加上我的擬聲之術,應該能瞞過十之**的人了。」人頭妖也湊了過來,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別看它整天沒心沒肺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論起坑蒙拐騙,再也沒有人比它更在行了!
「好點子!那呂星劍與將小子身材相差不大,易容之後肯定就看不出差別了!」凌馨兒點頭讚嘆道。
「呂星劍?不,我的意思是扮許紹鈞!」人頭妖搖晃的大腦袋,一雙綠油油的大眼睛中閃動著狡黠的光芒。
「嗯,扮許紹鈞的確更安全!」尹子夜也頷首肯定道,「似他這般身材,恐怕整個弘法殿也找不出第二個來,懷疑誰也懷疑不到他!」
「而且他的性格比呂星劍簡單,在宗門內的人際關係必然也要單純得多,變相得減少了暴露的危險。」
「還有就是你提到呂星劍對盧修竹已然心生反意…你覺得以盧修竹這種欺上瞞下,八面玲瓏的本事,能察覺不到弟子對自己的不恭?」短短的一瞬,尹子夜不僅徹底吃透了人頭妖的意圖,而且還分析得頭頭是道。
「呃,此言倒也有理。那呂星劍的失蹤你準備如何交待?」凌馨兒好奇道。
「你忘記三個多月前,我是如何瞞天過海的了?」少年的一雙眼裡閃出蔫壞蔫壞的異芒,咧著嘴笑了起來。有一點點自得,但更多是無奈和苦澀。
「我剛剛檢查過兩人的儲物戒子,呂星劍還算是微有薄財,許紹鈞根本就是窮光蛋一個,比三個月前的我還要光棍!」
然後他便撮掌為刀,無比決絕地倒插進了自己的右脅!
「你瘋了!這是在做什麼?」剛剛尹子夜和人頭妖以及凌馨兒商量的時候,她越發的發現,尹子夜很神秘。
她十三歲就在父親的教導下多次離山執行任務,也算是個有主意有決斷的人。然而,在他們仨你一言,我一語的探討和爭論中,她除了間或一輪地表示一下氣惱和憤恨的態度以及提供一些情報之外,決策層面她根本插不上話。
冷靜,理xing,思慮周全。想法獨特,新穎,不拘一格。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透徹地分析完了手頭的情報,整理出其中有價值的部分,大膽地想像和推衍,迅速地敲定了一個看似天馬行空卻又切實可行的計劃!
能謀善斷,大將之才。
「師兄的命都丟了,我這個做師弟的哪裡還能不掛點彩?」尹子夜悶哼一聲,抽出鮮血淋漓的左掌,面容冷靜,神sè淡然,好像受傷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似的。
「還是有漏洞,時間上有些太急促了…」人頭妖微微蹙眉,神情凝重地搖頭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尹小子是在盧修竹離開一個多時辰後出洞的,按照這個時間推算,身受重傷的許紹鈞恐怕半ri內趕不回宗門…除非…」
「除非他有一個必須要迅速立即馬上返回宗門的理由!」尹子夜搖著頭,悶聲悶氣地打斷了人頭妖溫吞水似的分析,「這個理由必須無可置疑,還要符合許紹鈞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