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把放映廳中所有被感染者解決掉的趙一酒和虞幸望著突然沒了聲息的小紙人,神色各異。
趙一酒目光微冷,晃了晃紙人腦袋,確定紙人上沒有附著任何特殊力量,卡洛斯應該是從那頭主動把連接斷開了。
可是為什麼?
每天卡洛斯都會嘮叨一大串,既是在匯報51號倖存者基地的內部情況,也是因為無聊,所以要跟他「打電話」。
今天會打電話過來,趙一酒一點也不意外,卡洛斯的開場白也很正常,聽上去他應該是在倖存者基地的食堂吃飯,可為什麼會突然掛斷呢?
紙人和真正的電話可不一樣,電話還需要接收這一方確定要不要接聽,可紙人只是一個五感的延伸,卡洛斯操控紙人的時候就相當於將自己的五感附在了他所創造出來的任何一隻紙人身上,如果他想,甚至可以做到面對面交流的程度。
只是他們第一天遠程交流的時候,卡洛斯附在紙人身上,在趙一酒懷裡拱了半天,被拿出來之後吐槽說趙一酒的胸肌和戰術背心之間的縫隙太小了,差點被趙一酒當場毀屍滅跡。
後來在趙一酒的威脅之下,卡洛斯承諾只附上聽覺和說話的能力,不會用視覺和觸覺去感受了。
……即便如此,如果是卡洛斯的精神力不小心出現了斷觸,他也可以在下一秒重新連接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斷了鏈接之後就沒再說話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虞幸也湊了過來,從趙一酒手裡把小紙人接過去。
一年時間不見,卡洛斯在製作紙人方面好像有了些進步,紙人的輪廓變得更加清晰明了,也很可愛,甚至擁有了頭髮輪廓。
就是那張臉上,五官依然潦草得慘不忍睹——好像比以前還更加潦草了。
虞幸注意到這個細節,眸光微微閃動,感覺到有一絲古怪。
不過現在的重點並不是這個,斷聯這件事情確實不太對勁,而且他們剛才說的話題還是……關於伶人的。
怎麼想好像都不太能讓人安心。
「難道是伶人攻擊他了。」趙一酒冷聲猜測。
趙一酒想,伶人是個瘋子,他到底是懶得對他們動手,還是在暗自謀劃著些什麼,誰也不能肯定。
即便是虞幸說伶人對他們沒有興趣,也抵不過伶人突發奇想,就是手賤想要攻擊一下試試看。
「你們這幾天也經常提到伶人,沒道理,今天變得特殊。」虞幸用大拇指的指腹摸了摸紙人豆丁大小的眼睛,冷靜分析,「唯一的不同是,我剛才說話了。」
趙一酒驚了一下,眉宇中透出一絲冷冽:「如果伶人一直在暗中監視竊聽卡洛斯,他剛才就會聽到你的聲音。」
虞幸就跟伶人的誘捕器一樣,不管伶人在前一刻有多麼的佛系,一旦意識到虞幸就在附近,恐怕也會瞬間犯病。
不得不說,雖然這一次他們是冤枉了伶人,伶人根本沒有監視卡洛斯,反而是卡洛斯處處監視伶人,蹬鼻子上臉,但最終的結論是正確的。
虞幸嘆了口氣。
「也不一定是最壞的情況……他的倖存者基地里,一定有不方便到控制人的時候,比如突然有人接近他和他說話。紙人先放在我這裡吧,如果卡洛斯待會兒重新跟我們聯繫,我就直接跟他打聽一下。」
「如果是最壞的可能呢。」趙一酒瞥向虞幸。
以他對虞幸的了解,這傢伙表面上總是惹人生氣,但對待自己人是很好的。
卡洛斯要是因為他而跟伶人對上了,大概率會有生命危險。
因為伶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很多人猜測伶人就是真實級——雖然整個荒誕系統里明面上都沒有真實級的存在,但所有的推演者們基本上也都了解,荒誕系統有扭曲個人認知的能力,對待高等級的人也頗有優待。
如果真實級們從未消失,只是利用系統將其他推演者們對真實級的印象抹去,那麼就可以形成現在荒誕系統的格局——有幾個特別強的,幾乎和其他的絕望級斷了層,他們或許本身就是真實級,只是系統讓其他人都忘記了這回事而已。
更別提那些永遠不會被記住名字的神秘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