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棺里傳來敲擊的聲音,屍體像是已經甦醒,棺材蓋在這種衝擊下一顫一顫,似乎馬上就要被掀開。
許宏急忙用身體按住棺材板,同時關注著畫家san那邊的情況。
太嚇人了,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死呢?
有一說一,這絕對是他成為推演者一來聽過的最硬核最不可複製的要求!
虞幸模糊的意識中仍能聽到周詠笙的質問和怒吼:「你為什麼要毀掉蠟燭!你不想離開嗎?你不想破除詛咒嗎!?」
他絲毫不理會這帶著氣急敗壞的聲音,用盡全身的力氣睜著開始流血淚的眼睛,用一種接近蠱惑的目光鼓勵著茫然的肖雪宸:「動手。」
要不是沒力氣了,虞幸可能都懶得讓別人幫忙。
「不是,你……」肖雪宸握著刀不知所措。
認真的嗎?
她茫然看著虞幸一副隨時都可能原地歸西的樣子,那命令般的語氣卻仍然很有分量。
好看的眼睛與血淚的衝擊給了她靈感,這一瞬間,她福如心至了。
結合她眼中看到的,虞幸厲鬼一般的形象和場景,加上虞幸此時荒唐的要求,肖雪宸有了一個大膽猜想。
虞幸身上是不是有那種,藉助鬼物力量復活的那種強大祭品?
雖然會和他分到同一場推演遊戲的人,最多就只能是高級推演者,擁有那種強得不講道理的祭品的概率極小,但是san這個人給他帶來的意外太多了。
說不定對方手裡就是有這樣的東西呢?
該動手嗎?
黑棺里的敲擊聲越來越急促,許宏和許源死死按著棺材板。
他們知道,這一定就是這次推演的「boss」了。
現在村長以舊換新,葬禮被中斷,照理說這個推演的結局應該不會壞到哪兒去,他們只要找到對付棺內鬼物的方法應該就能結束推演!
肖雪宸也是這麼想的,她認為san一定已經知道真相和解決方法,又觸發了詭異的受傷條件,要藉助祭品的力量擺脫困境。
不能拖延。
她相信大佬會有後手!
卡洛斯看好戲中,手裡變魔術似的出現了一把小刀,小刀身上並無什麼特殊氣息,就是普通的物件:「你敢動手嗎?要是猶豫的話,我也可以來嘛。」
普通人,或者說大部分推演者在遊戲裡要做的都是尋找真相、生機,對抗鬼物,鮮少有人直接殺人。
尤其是初級、中級、高級這三個等級的推演者,「鮮少」的概念如果除去對抗類推演,那就更罕見了。
所以看肖雪宸的樣子,一定是沒有殺過人的,不少人初次殺人都會留下深刻的陰影,在之後的日子裡與噩夢為伴。
這樣的人,在接到殺戮的請求時,就會猶豫。
「你走開,我可以!」沒想到肖雪宸低聲對卡洛斯說了一句,手裡的匕首對著虞幸比划起來。
「別刀臉……」虞幸仿佛迴光返照,強撐著發出了最後的訴求。
「明白。」肖雪宸對著這張臉也下不去手,她把匕首放低了點,然後刀尖對準了虞幸脆弱的喉管。
「轟!」
就在這時,意外突生。
黑棺里的擊打力度驟然增大,將措手不及的許宏和許源掀翻在地,厚重的棺材板緩緩移開,一具屍體從裡面坐了起來。
「詐屍啦!!!」周慶海雖然有很多疑問,但不妨礙他在看見屍體坐起時就一聲慘叫,想往後逃竄卻被卡洛斯一隻手拽住,然後拉著後退了幾步。
魏凡和肖雪宸也同樣警惕地後撤了一段距離。
周詠笙還是那副浮腫僵硬的樣子,坐起來後,像多年沒有上潤滑油的機械般,一頓一頓地扭過了腦袋。
它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對他們進行攻擊,而是目光游移了一會兒,先落在了痛苦到半死的虞幸身上,然後又落在了扶著虞幸的肖雪宸身上。
它流露出哀傷的神色,聲帶居然還能用,嘶啞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不按我說的做?為什麼要讓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為什麼不讓我離開這裡,要害我的意識從這具屍體中醒來?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