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好任務,虞幸用極快的速度把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掃蕩了一遍。
不出他所料,他果然在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發現了「之前留宿者」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比如在床下,他摸到了一張滿是灰塵的紙,上面寫著「快逃」;又比如屋內的木桌下方,用刀刻了一句——
別相信她。
虞幸的搜索技能是點滿了,一眼看去找到最容易藏信息的地方已經是本能。
他用手指在木桌的桌板下面一抹,就撫到了凹凸不平的痕跡,而後蹲下看見了字跡。
「別相信她……」虞幸半蹲著,目光落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的刀痕上,這刀刻的字雖然凌亂,但每一筆都很直,足以看出凋刻者的用力。
或許這是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留下的。
整個荒屋內,能用「她」來代指的只有目前還沒見過的年輕姑娘。
確認了這一點,虞幸又打開柜子,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包裹。
包裹是用一塊完整麻布系起來的,就是古時候人背在肩上那種,看起來,這大概是被誰遺漏,沒有帶走的行李。
包裹上已經積了一層澹澹的灰,不知多久沒人碰過,虞幸將其打開,裡面是幾件洗得掉色的衣服,一隻錢袋,還有一本書冊。
錢袋沉甸甸的,但裡面銀錢並不多,全是銅錢,搖一搖還嘩啦嘩啦的。
「……」虞幸默默把錢袋放進了自己口袋。
萬一、萬一有用呢。
藏匿了前人的銅幣,他又翻開那本書冊。
這一看,虞幸不禁來了點興趣,靠在柜子上慢慢翻頁。
不出所料,這是本「日記」——古代版本。
毛筆寫的字字跡早已乾涸,字體倒是很清秀,讓虞幸腦海里出現了一個貧窮書生的形象。
有趣的點在於,這「日記」完美繼承了恐怖遊戲必寫日記的槽點,以一個深陷危險的戰地記者形象,記錄了日記主人在荒屋度過的三日三夜。
豎著的記錄沒有標點,虞幸看得有點慢。
總結一下就是,書生與鎮上一位姓李的姑娘兩情相悅,家中長輩也熟識,便早早定了親,本來該找個良辰吉日辦婚禮,李姑娘卻忽然與他人私奔,留下書生原地懵逼。
書生收到了姑娘留下的告別信,因為姑娘不認字,所以是他人代寫。
書生不相信信中訣別語句,於是到處找人,最終聽說姑娘去了傳說中的荒屋……
機緣巧合加上執著追尋,書生終於也進了荒屋,他沒打算永遠就在這,只是借住。
在這裡,他真的見到了自己喜歡的那位姑娘,也不曾在姑娘身邊見到與之私奔的男人。
姑娘說,她是被書生的父母逼走的,因為書生當官的父親認識了更大的官,想給書生求取官家千金,卻不敢直接和生沉溺愛情,拒絕前途。
書生懇求姑娘和他回家,姑娘卻哭著說,她已經留在荒屋,不可再離開了,只求書生在這裡陪她三日,權當進了緣分。
於是,書生留宿三日。
第一日,他認識了和姑娘一起住的壯漢、一個姓宋的青年和沒名字的小孩,那青年是醫師,但是自己都病殃殃的,和姑娘一看就不熟悉,書生很相信姑娘。
當晚,書生聽見院中有女人和男人若隱若現的談笑聲,他推門而出,卻什麼都沒瞧見。
第二日,書生發現宋姓青年手中的醫書換成了詩詞,兩人還探討一番,書生覺得遇到知己,愁緒稍弱,但昨夜疑慮仍在,他去找心上的姑娘,看見姑娘在房中刺繡。
那房中到處擺放著繡好的作品,無不精緻漂亮,拿去賣指不定會受千金們喜歡,唯一怪異的是,每一幅刺繡都是紅色。
書生隱隱覺得不對,第二日晚他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李姑娘根本不會女紅,因李姑娘從小就煩女紅,更喜歡音律,她父親才讓她學了琴。
一驚之下冷汗淋漓,書生起床點燈,決定把此行前因後果和疑惑寫下,才有了這冊被留下的書。
第三日,書生疲憊,起得很晚,差點沒趕上院中出現的午飯。壯漢暴躁地罵了他一頓,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