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追可以,追到沒那麼容易
傷喬樾養了一周。
等他恢復個七七八八再度出門,商流沙已經遠赴沙城,那個她外公外婆所在的療養聖地。
虞聽剛走,試已經考完,他以為她只是出門散心,可沒想到,那一年,她再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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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志願時,商流沙沒回來。
縱然她聰明,可她這樣匆忙結束高中課程,喬樾很理性地保留自己對她所考分數的期待。
他勾勾畫畫研究了一周的分數線,試圖找一個中間點,讓兩所學校離得近一點。
他想知道她怎麼看。
可此後她的電話再未能撥通,他發給她的所有訊息也都石沉大海。
他那時前所未有的話嘮。
從最初的:「流沙,志願怎麼填?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到後來的:「那裡好玩嗎,你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
到更後來的:「回來的話,我能見你一面嗎?」
到再後來的:「今天n市下雨了,你那裡好像是晴天。」
後來他已經不期待回復,每天發些可有可無的訊息給她:「今天學了一道菜。」
&曬黑了,能更顯你白。」
&下大爺今天在聽崑曲,我開著窗戶,滿耳朵都是《牡丹亭》。大爺唱腔不算好,跟著溜,你要是在這裡,我估計你會勸大爺珍愛生命,不如閉嘴。」
&打工,你最近回來的話,我不在家,吃閉門羹別罵我。」
……
直到後來的,信息發送失敗。
他嘗試著撥一個電話過去,停機。
拿到打零工的薪金,他給那個號碼充值。
信息能繼續發了,可電話撥過去,依舊是關機。
他用那些時間,培養了自己此後數十年良好的耐心。
他問過朝戈。
朝戈說:「我姐準備復讀,留在那裡,至於原因,她說即便告訴我我也不懂,所以她不打算告訴我。」
他問過滿月。
滿月說:「我上周去看爺爺奶奶時見過老姐,她好像很忙,在認真讀書。」
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有她的消息,可他是失聯的那一個。
在他越來越不想放過她的時候,她突然無聲無息地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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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更好的選擇,但喬樾的志願填的全是n市的學校。
老師為此不解。
他沒解釋。
那個半年,每逢周末節假日,他都經常約朝戈出來。
那個半年,每逢小長假,他都去看她的舅舅霍靈均,總想著也許會偶遇。
可她還是沒有回來。
那一年,二十歲的喬樾再度懷疑:她是他的不可或缺,他是不是只是她的可有可無?
光陰流轉。
商流沙剪掉的發也該慢慢變長了,再見,又是一副新模樣了吧?
從小他和商流沙便關係親厚。
他曾經在某年生日拿到過她畫的一幅畫。
是商流沙家的阿姨陳媽在清掃時撿到,見裝畫的信封上寫著他的名字,在他上門時給他的。
在她家中,沒有郵戳,不會是有人寄錯的,只能是她還沒寄出的。
畫裝在一個牛皮信封內,收信人那裡是他的名字,地址卻是一個他非常陌生的地方。
內里沒有落款。
即便他不是從陳媽手中接過那畫,他也能識別出此畫出自她手。
他見過那麼多她的作品,不需要看署名已經能識別那是她的筆觸。
畫裡的他,是某日他靠在窗前看書的掠影。
他曾因此心跳快了不止一拍。
他很高興她曾默默觀察過他。
可這結果,都是自作多情?
***
怕再見是物是人非。
那一年的寒冬,在商流沙離開喬樾的視線之內的第一百五十一天,喬樾最終踏上了南下之路,去沙城。
朝戈說外公外婆回來了,商流沙自己留在沙城,她的學校沒有放假。
大雪封路,他不去,那個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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