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虛雪山,常年冰雪不化,高不可攀,寒冰入骨。地域尤其廣闊,萬徑人蹤滅,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無邊無根。北風其喈,雨雪其霏,小時似梨白花開漫天,大時如鵝『毛』傾灑,美得『迷』人眼目。
艷紅的錦緞紅毯突如其來,便成這天地唯一的艷麗,驚鴻般而起,紅龍而過,可惜無人看到這天地難得的絕景。
雪鳶山莊。
朱妙瀧身著一襲水綠飄絮窄袖裙子,錦繡『毛』羽小襖,腰上萬綠叢中一點紅腰帶。遠遠望見那漸漸近來的紅毯花轎,面上一喜,迎上去笑道:「主母新娘到了?」
花轎落地,悄無聲息,只將周圍細緻的白雪驅散開來。舒修竹道:「交給你了。」
&心。」朱妙瀧喜上眉梢,撩開花轎帘子,面上笑容一滯,驚異道:「這主母新娘……」
唐念念在二人說話時就知是雪鳶山莊到了,轎簾一開眼前同時一亮,就見一名約莫二十五六女子面龐。這女子面白眉清,頭梳著飛月鬢,目光清澈又銳,剛柔並濟,讓人見著眼前一亮。
朱妙瀧頓了頓,轉了別的話,對舒修竹皺眉,「蓋頭呢!」
舒修竹道:「出了一點意外。」
朱妙瀧看一眼,見他點頭,這就恢復了面『色』笑容,對唐念念溫柔笑道:「主母新娘一路累了吧,我是雪鳶山莊的事務總管朱妙瀧,這新房就由我來帶主母新娘去了。」說著伸出手於唐念念的面前。
唐念念眼波一轉,眼前女子渾身周圍散發淺淺灰綠霧氣,想是時常與丹『藥』打交道。不言其他的伸手遞在她的手上,彎身走出花轎。
朱妙瀧心中又訝異了一分,以往可沒見過這麼聽話的新娘。她取出一條紅絲綢,又言道:「委屈主母新娘。」
唐念念淡淡搖頭,只是在被罩上眼目之前掃了周圍一眼。只見眼前一片松木白雪,碉樓玉宇,如同丹青水墨,美輪美奐,朦朧不清如身在雲霧氤氳。
見唐念念如此配合,朱妙瀧眼中柔『色』真切了一分,為她綁著眼的動作更是輕柔。扶著她行走時,不緊不慢的輕聲細語的說道:「想來主母新娘嫁來之前已經聽過雪鳶山莊的傳言,我也不欺瞞你,在主母新娘前十二主母的確都已經去了,這婚嫁都是我們這些做屬下的給莊主私定的,實在是不願莊主一個人孤單,莊主也大度由著我們。」
唐念念問道:「怎麼才能活下去?」
朱妙瀧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聲,還問得這麼直白。愣了一下,就笑了開來,「你還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呢,我也不欺你,莊主他與平常人的確有些不同,你要是想活著就得喜歡莊主,更要得莊主喜歡。」
唐念念面上看不出變化,心裡卻抽了抽。這答案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朱妙瀧可能也發現自己話中的問題,輕咳了一聲,又笑道:「就這樣說罷,你要聰明又不能自作聰明。」
唐念念隔著綢緞的眼看了身旁她一眼,沉默下來。問得多,卻得不到一點真的有用的。
朱妙瀧見她神『色』不變,那腮子卻有些輕微的自然鼓起,怕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禁的就笑彎了唇。這次的主母新娘倒是56書庫多問了句,「為什麼?」
朱妙瀧輕輕一笑,將她輕柔的推到在床上躺著,頗有深意道:「這就是自作聰明的下場。」覺得唐念念實在難得乖巧,*而且是真的對自己的胃口,朱妙瀧就又多解釋了一些,「今日是婚嫁的日子,莊主會看在我們的面子上前來一晚,你不動不言至少不會惹了他不是?」
由此,唐念念就給那還未見面的雪鳶山莊莊主定下一個喜怒不定的『性』子。言盡了,朱妙瀧留下一句「好自為之」就走了出去。
門關上後數息,唐念念就伸手將眼上的絲帶扯了下來,睜開眼打量身處之地。有綠綠在,就連續魂丹這樣的三日毒『藥』都毫無作用,朱妙瀧的軟經丹對她來說更不用講,越毒綠綠越喜歡,反而更高興。
這新房盡數手工做得精細的家具,空氣中散發淡淡的青木清雪的冷香,嗅入口鼻甚是舒服。唐念念打量了片刻後,就將紅絲帶再次的戴上,靜靜躺著。
時間在靜修中不知不覺過去,月也上了黑空。
在唐念念完全沒有察覺下,新房的雕門無聲的打開,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