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藥鋪不在大,有名醫則能揚名京城,查乾的到來讓肅文的心裡有了一份底氣。
其它的大夫本來對醫院二字就心生低觸,但在多隆阿與胡進寶「軟磨硬泡」的威逼利誘下,都「答應」來試試。
這天,從咸安宮下學回來,天上又飄起了牛毛細雨,把肅文身上的石青色江綢夾袍淋得淨濕。
換了一身乾淨衣裳,他蹲在四合院的門口,看著大柵欄里零零散散的行人,若有所思。
「二爺,好興致,「正在觀望,那岳老爺打著傘走了過來,「二爺的詩可是名動京城啊,咸安坐聽瀟瀟雨,一家一戶總關情,現在整個北京城都傳開了!」
「岳老爺見笑了!我那哪是詩啊,胡謅!」這正主終於上場了,這老小子也真沉得住氣,竟今個才過來!肅文感覺自己終於鬆了口氣。
「二爺這地角是真不錯,這下窪門,聚財!」「下窪門」——即店鋪比街面要低,進門前要下台階。「下窪」,在老京城老百姓的概念里也有「聚斂錢財」之意,同時也意味著出門「步步高」,是很吉利的地勢。
「呵呵,您的德仁堂,那鶴仙堂,萬芝堂,慶余堂,北京的四大堂,不也都是是下窪門嗎?」肅文笑道,「岳老爺,裡邊請。」
「好,」岳老爺剛要進門,又看到了那牌匾,稍一駐足,跟著走進門來。
「茶,上好茶,上玉泉山的水!」肅文朝裡面喊了一聲,惠嫻答應一聲,馬上反應過來,「茶倒是有,哪有玉泉山的水?」她今天過來,幫著收拾收拾。
見惠嫻一臉不解,岳老爺笑著一擺手,「二爺是在笑話我呢!」大年三十兒,肅文帶著多隆阿與胡進寶第一次上門,岳老爺就是這麼喊的,「不過,這玉泉山的水,其它家還真沒有,那是內務府特供!」
「人家岳老爺上門,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惠嫻陪著笑,「岳老爺,您別往心裡去,他就是那麼一個人!」
岳老爺笑著一擺手,「呵呵,您老財大氣粗,是這個,」肅文吡笑著伸出大拇指來,「我呢,剛入行,是這個!」他又伸出小指頭來。
「您可不是這個!」岳老爺也笑了,「牌匾是端王爺親題,試問,哪家藥鋪有王爺的題字?呵呵,最近這些日子,我看,也是滿城爭說你的中醫院,說書的最後一句,必是肅惠中醫院!到了大晚上,滿街淨是肅惠中醫院的燈籠,呵呵,就這,一般人做不出來,也想不出來!」
「您多指教!」肅文一抱拳。
「您這是仁心,」岳老爺收斂笑容,「無償贈藥,就是那燈籠,我也聽說,專門讓人在溝邊發放,就這份心,就難得。」
「心有,可是這不行。」肅文笑著指指腦袋,見岳老爺一臉不明白,笑道,「對這一行不熟!」
「不熟?不至於吧!」岳老爺指滿堂的擺設,「這,不象個生手吧!」其實,他心裡也納悶,這以前的混混怎麼出落得成了個才子,以前的老炮兒睡了一大覺就變成了個大夫!
「確實不熟,但說這進藥,我就不行,還得請岳老爺多指教。」肅文正色道,繞來繞去,終於繞到了正題上。
那岳老爺呷口茶,「二爺,行下春風就有秋雨,說實話,今個我來,就是看哪裡有我能效勞的地方,那,我就倚老賣老嘍。」
等的就是您這句話,可是肅文卻笑道,「那您老請講。」
「咱北京城的藥鋪就七種,有藥鋪,也有藥鋪兼批發藥材,還有製藥的藥局,有參茸莊,有批發行,行店,成藥店。」
「這行店是什麼?」
「行店就是買賣的中間人,也就是咱這一行的牙行,靠收佣金過活,沒有門路岔子不硬,一般人是幹不了這個,我適才也瞅了一眼,您這中醫院,是依照明朝時太醫院的格局來鋪設的吧?」
「您老心明眼亮,是。」肅文馬上把一頂高帽給岳老爺戴在頭上。
岳老爺一擺手,「就是多吃幾碗飯罷了,不過,依我看,二爺,您將來肯定是這行的這個,」他豎起大拇指,「就怕您將來是官身,依不得您。」
「呵呵,您接著說。」
「您這的格局,即是鋪子,後面還當藥局,依您的本事,制兩味成藥,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