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死靈來自於生者。只有生者源源不斷死去，才會有源源不斷的死靈誕生。」艾薇因環顧周圍，緩緩說道，「如果沒有了補充，用不了幾十年，世界上就只剩下那些強大的蒼老的死靈了。」
大家紛紛點頭。
「那麼問題來了，想要生者能夠源源不斷地死去，意味著必須有生者源源不斷地誕生。對不對？」
「沒錯。」熊貓說。
「如果我們生者一下死得太多，後續誕生的數量大大減少，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死靈誕生的數量也大大減少了？」
「沒錯。」羅蘭說。
「那麼，為了保障死者的利益，人間必須有至少相當數量的穩定的生者繁衍，對不對？」
「完全正確！」不止一個人說。
艾薇因笑了：「既然如此，我們要做的，無非只是分析一下，這個數量至少應該是多少——要說玩數學，我們這些人可以甩開其他群體至少一條萬里長城那麼遠，在推理過程、計算過程之中玩點手腳，把最終結果算得大一點，難嗎？」
大家都笑了。
「你這辦法太硬核了！」熊貓贊道，「這是明擺著欺負死靈缺乏專業知識啊！」
「怎麼能叫欺負呢？我們是專業人士，專業人士用專業理論、專業手段，計算出的結果。顯然是嚴謹的可靠的，是確鑿可信不用懷疑的。」艾薇因笑呵呵地說，「我相信，大家絕對不會學統計局，鬧出連簡單的經濟增長數據都算錯了的笑話，對不對？」
「當然！」
「我們才不會做這種糙事呢！」
「不要小看高等數學啊！」
好幾個並沒有將這方面專業手段扔掉的人紛紛叫嚷起來。
「那麼就簡單了。」艾薇因說，「現在，我們需要炮製這麼一篇論文出來——論文要長，內容要實在，計算要複雜，推理要嚴謹，結論要讓嚴絲合縫無可駁斥。」
她看著那幾個眼睛都亮了的傢伙：「拿出你們作為專業人士的本事來，給那些土鱉們一點厲害瞧瞧吧！」
那幾個人紛紛點頭，興奮地跑到一邊，開始編造這篇論文。
艾薇因則對熊貓說：「這篇論文暫時肯定拿不出來，不過，你倒是有點事情，可以現在做一做。」
「做什麼？」熊貓問。
「你可以列一份表單。」艾薇因說，「簡單列舉一下，需要在死靈界哪些地方砸多少個天譴，才能把死靈界的生產體系完全摧毀。」
熊貓愣了一下，說：「在死靈界是放不出天譴來的。」
「沒錯，但你確定死靈們知道這一點？」艾薇因反問。
熊貓愣住了，他皺起了眉頭，仔細思考起來。
「天譴這個法術，每次都需要犧牲一位傳奇聖職者。人間的傳奇聖職者數量並不多，根本不可能浪費在襲擊死靈界上，不是嗎？」艾薇因說，「上一位施展天譴而死去的傳奇聖職者，還是第三紀元早期的事情——當時他為了抵抗地獄入侵，施展天譴擊退了一個地獄的大魔王。再往前……誰還記得有這種事情？」
大家的目光投向了圖書館館長，被稱之為「兩腳書櫃」的和音。
和音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一番，然後很肯定地說：「的確沒有傳奇聖職者主動攻入死靈界或者地獄的記錄……正確地說，我們人間總體來說是處於弱勢的，僅僅防守就已經讓大家需要用盡全力，根本不可能有餘力去反攻。」
艾薇因笑著點頭：「我收集到的情報，也是這樣的。所以可以肯定，死靈們也好，地獄的惡魔們也好，他們應該都並不知道，天譴在死靈界和地獄放不出來——事實上，除了我們這些可以毫無壓力地放天譴的不死之身，別人根本不會對天譴這種自爆技能展開研究，不是嗎？」
熊貓連連點頭，他已經明白了艾薇因的意思。
信息上的不對等，是可以利用的有利因素。死靈們不知道天譴在死靈界放不出來，那麼他完全可以用天譴來威脅死靈。
唯一的問題是……
「那麼，我還需要一個通往死靈界的魔法陣。」他對星照說，「這大概要麻煩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