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撿漏一回,便將她如同佛一般供著。」狐小步撇撇嘴,「這兒女之情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幸我驅魔一族不稀罕。」
霍庭燎冷哼一聲,「那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狐小步笑靨僵冷,「你說你對著她便溫柔如水,怎麼對著我就沒半句好話?小心那騷狐狸把那誰誰誰給你帶回來,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
「滾!」霍庭燎冷然。
狐小步嗤鼻,「小爺還不待見呢!」他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徐紹隨即進門。
「公子!」徐紹蹙眉。
「生死簿上的名字,已經愈發淺淡,又要跟以前一樣很快消失。」霍庭燎斂眸,「如今沒有旁的選擇,要麼殺了狐狸,要麼復生本體。」
徐紹頷首,「殺了狐狸已非易事,要復生……更是難上加難,咱們的能力怕是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這是最後一次!」霍庭燎輕嘆一聲。走到了窗前,毫無焦距的眸平直的望著正前方。負手而立,極是俊美的臉上若霜雪凝結。
楚羽做了一個夢,渾身冷得可怕。她夢到自己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掙扎了一下,奈何手腳束縛如同被人釘在那兒一般,壓根無法動彈。
模糊中,她看到了一個人影,駭然睜開眼眸坐起身來。
霍庭燎就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的陪著她。聽的動靜,他下意識的握緊掌心的柔荑,「做噩夢了?」
楚羽定定的望著他,半晌沒有吭聲。
「怎麼了?」他問,「嚇著了?」
「我夢到你殺了我。」她開口。
下一刻,他愈發握緊了她的手,眉心緊蹙,「當真?」
楚羽點點頭,「是!」
外頭,晨光熹微。
霍庭燎沒有解釋,只是保持了沉默。
自知從他身上怕是得不到答案,楚羽便轉了話題,「我昨晚睡著了?」
「恩!」他應道,「你在書房等我,等得久了便睡著了。」
「昨晚我遇見了扇娘。」楚羽低低的開口,「梓桐都告訴你了吧?」
霍庭燎頷首,「狐小步已經去追了,他是驅魔一族,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替天行道。我們不方便插手,他卻是名正言順。」
「昨夜……」楚羽忙抓住他的衣袖,「梓桐說,至毒至善人心。」
「暫時還沒發現屍體。」霍庭燎頓了頓,「這是府衙的事情,我沒有過問太多。」
楚羽點點頭,當即下了床榻,「我去找我爹。」
「你該如何跟你爹解釋,你的未卜先知?」霍庭燎問,「你覺得誰會信你?這般荒誕之說,只會把你自己陷入窘迫的境地。所有人會認為你是個不祥之人,是妖孽。古往今來多少人被冤殺,不都是因為這個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人對於鬼神的敬畏,是毋庸置疑的。
楚羽頓住腳步,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稍安勿躁!我已經讓人去找了,城內就這麼點地方,他們藏不住。」他本不該插手這些事,非人非妖非魔非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故他什麼都不該管,可偏偏為她破了這戒律。
驀地,她低頭望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背,「傷口呢?」
他拂過她的手背,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沒事了。」
她又抬頭望著他,想著夢裡的慘烈,一時間竟沒了言語。
後院被焚燒了大片,所幸並無人員傷亡,好像是從後院那棵樹開始燃燒的,此後蔓延開來。如果不是及時被撲滅,還不知會釀成怎樣的大禍。
楚英湊上前,「妹,你說妹夫是不是做什麼缺德事了?好端端的後院起火,肯定有蹊蹺。」
「最大的缺德事,估計是有你這樣的大舅子吧!」楚羽翻個白眼。
楚英嘖嘖嘖兩聲,「兄妹一場卻天天寒磣我,早知道這樣,打你一出生,我就該把你丟水井裡淹死!想當初天有異象,你呱呱落地……哎呦……」
楚羽已經拿起了一旁的樹枝狠狠的抽了他一下,「再敢胡說,我告訴娘。」
「臭丫頭!」楚英罵罵咧咧的離開。
站在原地,楚羽瞧著那棵被燒得所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