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柔見楚羽仍是沒有開口,便又道了一句,「告訴我。」
楚羽輕嘆一聲,俄而翻個白眼,「我發覺蛇類的腦子都不好使,早前一個蛇君便對我擠眉弄眼,如今你卻是個聾子。我只當蛇類的眼睛不太好,現下才知道蛇的耳朵也不太好。我都說了多少遍,你卻還要來問我,到底是你蠢還是我太單純?」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發覺清柔幾乎用一種見鬼般的神色打量著自己,當下有些奇怪,「你這般看著我作甚?難道我說錯了?」
「你……沒事?」清柔生生咽下一口口水。
「廢話,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事?」楚羽翻個白眼,「難不成你與那蛇君一般,想對我使用攝魂術?我坦白告訴你,這招對我不頂用,你們都最好省省吧!」
「怎麼可能?」清柔不敢置信,「人有三魂七魄,攝魂和魅術不可能會失靈。除非你沒有魂魄,否則你絕不是凡人女子。」
楚羽叉腰,「我有爹有娘,你說我不是人,就是在罵我爹娘。清柔,你若敢辱我父母,我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清柔打量著楚羽,在楚羽的身上的確有人的氣息,她並沒有嗅到旁的味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蛇族的魅術對凡人女子不起作用呢?
方才楚羽說,蛇君的攝魂術也失靈?
這還真是前所未有。
「你……」清柔不知該說什麼。
冷劍直指眉心,楚羽凝了眉目,「滾!」
清柔當即離開囚室,不敢再停留片刻。
楚羽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劍,不知該如何才能把梓桐救出來。
外頭響起了腳步聲,好像是有什麼人衝進來了。後來又沒了動靜,也不知是不是狐小步所為。楚羽只希望,不會再送進來一個冰凍狐小步。
梓桐乃是異族,所以被凍在裡頭還能活命。可狐小步是人,人在極度低溫之下是無法存活的。先是呼吸緩慢心跳減速,最後逐漸凍死。
然則外頭很久沒有動靜,難不成狐小步沒有被冰凍,直接被蛇君吞了?
時間隔得太久,久到最後楚羽實在是倦了,靠在冰塊處痴痴的坐著,竟生出幾分昏昏欲睡之心。她什麼都做不了,又能怎麼辦呢?無盡的消耗體力,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險中。
方才用了劍之後,她覺得很累,也不知何時睡著的。
直到石室的門被打開的那一瞬,楚羽才驚醒過來,第一反應便是拿起了劍架在自己的脖頸上。奇怪的是,進來的並非蛇君在淵,而是自己的黑貓。
黑貓一如既往的悠然自得,走起路來也是懶懶散散的。它進來的時候,身後黑壓壓的一片,讓人瞧著有些瘮得慌。
楚羽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整個人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見著楚羽的時候,黑貓習以為常的竄進了她懷中,然後低低的叫了一聲。下一刻,門外的吸血蝙蝠們突然集體湧入,驚得楚羽尖叫著抱緊了黑貓。
吸血蝙蝠不斷的撞擊著冰塊,銳利的尖牙狠狠的刺穿了冰層。
楚羽並不知道這些是什麼蝙蝠,只當比自己所見過的更大更凶,而且……蝙蝠翼下鮮紅如血,無論是牙齒還是利爪都勝過尋常無數。
這些小東西極為兇狠,不要命似的撞擊著冰塊。吸血蝙蝠的血至陽至剛,所以要融化蛇族的凍術也不是什麼難事。
梓桐出來的時候一時腿軟,險些栽倒在地,所幸被楚羽快速攙住。
「如何?」楚羽忙問。
梓桐面色蒼白,原形若隱若現,可見是動了內傷。她盤膝在地,聚神良久,蒼白的臉色才稍稍舒緩。
門外,有綠色的身影緩步而入,直挺挺的站在楚羽與梓桐跟前。
楚羽攙著梓桐起身,「你還想怎樣?」
奇怪的是,她發現蛇君在淵的臉上有血痕。四道血痕清晰而可怖,如果可以自行恢復,想必也不會留在臉上任人觀賞。楚羽心頭微怔,瞧著腳邊的黑貓,心裡隱約有些猜測。
蛇君在淵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狠狠瞪著在場兩人,而後眯了眯眸子望著楚羽腳下的黑貓,「這一次算你們好運,竟然把我好不容易養了千百年的吸血蝙蝠都給策反了。都給我滾!滾出千蛇洞!下次再犯在我手裡,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