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興郡王心中也不快。」
「這你就不明白了,端宜郡主死狀越慘,一路上被越多人圍觀,聖人對她赦免的機會便越大。畢竟一個高貴的郡主死後悽慘至此,丟盡臉面,聖人心中肯定同情。」
鍾離徹淡淡地說道。
幾個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不敢再說話。
這是一定要他們扛屍體的意思麼?
而且端宜郡主死狀悽慘地遊街,只怕是要丟盡了皇家臉面罷?聖人那裡還會同情?可是鍾離徹擺明了就是要支使他們,他們反駁了只怕鍾離徹會變本加厲。
一時之間,幾個太監心裡都發苦,異常地後悔對鄭齡太過不客氣。
他們是聽過鎮國將軍會為朋友出頭的,以前每次出征回來,他都要在京中打一頓得罪了他好友的紈絝子弟。可自從鎮國將軍成親,就不怎麼見他和鄭齡走動了,他們還以為兩人之間的友誼變淡了呢。
還有就是,原本就是奉命帶端宜郡主進宮面聖的,可端宜郡主竟然已經慘死,他們一個辦事不力的大帽子是逃脫不了的。無端被連累,他們也會生氣啊。
可是他們卻不敢這麼和鍾離徹說話。
見幾個太監哭喪著臉站在一旁,鄭齡哈哈一笑上前去,「好了,徹悟,聖人只怕等急了罷,你可不能再再這裡和幾位公公開玩笑了。」
「誰知道他們禁不起玩笑——」鍾離徹笑道,伸出手拍了拍鄭齡肩膀,「我先下去看看。至於你,留在這裡查一查的好。」
鄭齡笑著點頭,很快就吩咐人帶鍾離徹下去。
幾個太監聽到這裡。自然知道鄭齡在幫他們求情,於是連連上前和鄭齡說話,言語特別小心。
鍾離徹聽著,哂然一笑。便往獄中行去。
之前華恬在宮宴時設計此刻行刺聖人和皇后,鄭齡被引開,導致救駕來遲,被革了職。現在鄭齡幫他辦事,卻又被牽連。歸根到底都是他連累了他。
不過他和鄭齡是髮小,彼此卻不會斤斤計較。無論誰有難,能幫就幫了,不用管旁的。
獄中,以往哀嚎連連的犯人,這會兒什麼聲音也沒有。
鍾離徹一邊走一邊看向獄中的人,見那些人都滿臉恐慌,抱著自己窩在牆角里。
看來這次端宜郡主之死,已經嚇壞了他們。
他快走幾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獄卒。
陰暗潮濕的地牢裡。端宜郡主睜著一雙不甘的眼睛倒在地上,雙眼死死地盯著上方,似乎正在看殺她的那個兇手。
鍾離徹揚起手,讓那幾個獄卒暫時不要動,自己則上前四處看了一下。
然而沒有任何痕跡,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正常。
可是如果真的正常,端宜郡主怎麼會死掉?
鍾離徹示意獄卒打開牢門,自己走了進去。
端宜郡主脖子上開了個窟窿,她脖子下面的稻草血跡斑斑,而更多的血。只怕已經滲進地面,被稻草覆蓋了。
鍾離徹低頭看了看,端宜郡主脖子上的血已經不再流了,傷口旁的血跡。結成了血塊。
鍾離徹往前走幾步,看到了一支箭插在牆上。
他沒有動手,而是湊近去看,只見那支箭箭頭插進了牆裡,但還是看得出來箭頭裡有血跡。
他還想再看,外頭一陣喧譁聲響起。原來是京兆尹來了。
他帶了七八個人,臉色凝重地走進來,及至看見鍾離徹,便打了個招呼。
鍾離徹點點頭,道,「聖人要見端宜郡主,現在端宜郡主雖已亡故,但也不能等太久,你們先看看周圍罷。」
京兆尹點點頭,便讓身邊的人散開去檢查了。而他自己,則和鍾離徹一樣,看了看端宜郡主,就去追查那支讓端宜郡主喪命的冷箭。
箭還是在牆上,他左看右看,並沒有拔下來,而是繼續回去看端宜郡主。
看了一陣,他開始模擬端宜郡主當時站的位置。
鍾離徹出了牢外,想著冷箭射入的位置,去調整自己的角度。
京兆尹模擬了幾種,一直關注著鍾離徹,很快就見鍾離徹臉色一變。
他連忙走了出來,「如何?發現了什麼嗎?」
「箭是從這裡射出去的——」鍾離
644 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