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齡走了之後,華恬有些困,迷迷糊糊又想睡覺。
鍾離徹沒有事做,便打算陪著華恬,於是夫妻二人一起躺在床上,都睡了過去。
然而沒多久,茴香急匆匆進來,悄聲喚醒鍾離徹。
鍾離徹見茴香臉色難看,知道有事,便悄悄起身,又幫華恬拉了拉被子,才帶著茴香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到了外頭,茴香沉著臉道,「鄭公子派了人來,說是有急事,奴婢想著,也許出事了。」
鍾離徹一凜,鄭齡才走不久,人緊接著就來了,那肯定是出事了,於是問,「人呢?」
茴香一指前面,自己率先帶路往外走。
在前院一個拐角處,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正在等著,他見鍾離徹來了,連忙迎上來,左右看看,低聲對鍾離徹道,「公子派我來告知將軍,端宜郡主死在大牢裡了。」
鍾離徹眉頭微蹙,這個小廝是鄭齡的得力手下,斷然不會撒謊的。既然如此,這件事便是真的了。
大牢裡戒備並不森然,但是要想進去也不容易。到底是誰進去殺了端宜郡主呢?
他皺了皺眉,低頭看自己身上衣衫都正式,便對一旁的茴香道,「你回去陪著少夫人,說我晚間就回來。若少夫人問起,你直言告訴她。」
茴香點點頭應了。
鍾離徹於是對那小廝點點頭,「你與我一起,到大牢裡看看罷。」
鄭齡說過,長興郡王要進宮面聖,打算幫端宜郡主求恩典,讓她戴罪立功的。待聖人問過他之後,肯定會派人來將端宜郡主帶過去。這會兒,也許已經來了。
兩人一起到了大牢外頭,便聽到一片吵雜聲,幾個獄卒互相推諉。
鍾離徹走上去,見幾個太監臉色不虞。口口聲聲說著要回去稟了老聖人,而鄭齡正在安撫那幾個太監。
「某已盤問過,自長興郡王走之後,確實沒有人曾經進入大牢裡。還請諸位公公幫某在聖人面前說幾句。」鄭齡好脾氣地說道。
「現下洒家也要叫聖人怪罪了。如何幫你美言?」當中一個太監沒好氣地說道。
「鄭公子,這端宜郡主好好的待在大牢裡,若不是有人進去,又怎麼會死掉?看那傷勢,絕對不是自殺的。」另一個太監質問。
鍾離徹眉頭微皺。抬步走上去,「還在這裡吵什麼?聖人不是在宮裡等這麼?」
那幾個太監見是鍾離徹,忙收斂了臉色,當中一個嘆道,「正是因聖人等著,而我等無法復命,這才不得不與鄭公子問起來。」
鍾離徹看向鄭齡,「高昌無事罷?你在這裡等著,我代你進宮一趟。」
幾個小太監見鍾離徹對鄭齡態度熱情,心裡都有些後悔方才太過不給鄭齡情面。他們之前也是聽說過鍾離徹和鄭齡交好的。可並不曾親眼所見,故行事就有些猖狂。
「命人跟我來,進去將屍體抬出來,帶入宮中。」鍾離徹臉一沉,對幾個太監說道。
幾個太監知道老聖人對鍾離徹是如何看重,並不敢違逆。但若他們當真抬著一具屍體進宮,太后和聖人發怒,保准叫他們丟了性命。一時之間,彼此身體都沒有動。
鍾離徹笑起來,「怎麼。要我親自去將屍體扛進宮麼?」
「不敢勞煩鎮國將軍——」幾個太監冷汗涔涔,抖著聲音答道。
「便是洒家自己扛,也不敢叫將軍扛——」另一個太監乾巴巴地說道。
鍾離徹的目光轉向他,「既然如此。便由你扛著端宜郡主的屍體進宮罷?」
那太監頓時臉色大變,腿一下子就軟了,「將軍……」
「怎麼?不是你說可以自己扛麼?」鍾離徹冷哼一聲,目光在幾個太監身上移來移去,似乎是想找個扛屍體的。
其餘太監齊齊出冷汗,站也有些站不穩了。
這個時候他們都明白過來了。想來是他們冒犯了鄭齡,所以鍾離徹為鄭齡出頭,作伐他們。
當中一個機靈的太監連忙轉向鄭齡,「鄭公子,你……」你什麼卻說不下去,好不著急。
另一個太監抖著聲音,「鎮國將軍,不如洒家請了這裡的獄卒,將、將端宜郡主帶到宮裡去?端宜郡主怎麼說也是貴人,若背著進宮,叫人看見了未免不雅,怕
644 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