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鍾離徹就要離開,簡流朱心中失望極了,她捏著手,突然道,「華大郎從牢中出來,恬兒總算鬆了一口氣。」
聞言,鍾離徹身體一頓,便停了下來。
見鍾離徹停下來,簡流朱垂下頭,輕聲說道,「她、她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憂心大郎,夜不能寐。」
「你與我說這些是何意?」鍾離徹冷冷地盯著簡流朱,衣袖內的手掌用上了力道,帶著無限殺意。
簡流朱頓了頓,抬起頭看向鍾離徹,目光無限憂傷,「我知道鍾離公子對恬兒傾……傾心,可卻一直苦求而不得。而我多年來一直傾……傾慕鍾離公子,一樣的求而不得……」
少女雪白的臉頰上,帶著紅暈,可是明眸內,又憂傷無限,與鍾離徹痛楚記憶中的一雙眼眸,像極了。
這讓得鍾離徹原本的殺意淡了下來。
「我喜歡鍾離公子,所以心中不願鍾離公子難過,想將自己心中知道的、關於恬兒的事說與鍾離公子聽。我、我……」她說著話,淚珠不斷從臉頰上留下來。
鍾離徹還是沒有說話,他在衡量此話真假。
「恬兒是我好友,想必鍾離公子也會如我一般,不會讓她聲譽有損罷?」簡流朱流著淚,苦澀地說道。
「她出身高貴,自是不能被我壞了聲譽的。」鍾離徹說道。
最初,他尚敢悄悄地對她動些手腳,如今,卻越發不敢了。
「我、我願將恬兒之事,告以公子。」簡流朱說道。一雙美目緊緊盯著鍾離徹。
鍾離徹皺了皺眉,「不用。」
他不屑以這種方式得知華恬的消息,也因為知道簡流朱對自己有意,不想與她有太過多的交雜。
簡流朱心中一痛,哭得更傷心了。她捂住臉,「我、我只想為公子做一些事。」
「你說你是華六小姐的好友,怎地卻如此出賣於她?既然出賣她,又怎配做她的好友?」鍾離徹對簡流朱的哭不為所動,凌厲地說道。
「不、不……」簡流朱拼命搖頭,「我沒有壞心思。我不會害她,只是將我與她相處的一些事說出來罷了。我怎會、怎會害她……」
鍾離徹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簡流朱,心中的殺氣又冒了出來。
「恬兒曾說過,她小時遇到過周閣老。周閣老贈與她一件白狐皮裘……恬兒仰慕於周閣老……」簡流朱低聲說道。
鍾離徹一頓,這正說中了他的心事。
那日他也曾偷聽到華恬對周八承認,她當年仰慕周八。那時他只覺得天地失色,只剩他一個人孤苦無依。
「她、她還說什麼了?」鍾離徹低聲問道。
簡流朱心痛到無以復加,她緊緊捏著自己的手,這才沒有失聲痛哭,低聲回道,「她、她說她不知道會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不過若當真要選,一定會選如周閣老那般的謙謙君子。」
鍾離徹聽了,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天地凍壞了。動彈不得,滿心都是苦澀與痛楚。
接著,簡流朱又說了些別的,說到華恬的一些小性子,鍾離徹這才堪堪解凍。簡流朱說得越多,鍾離徹的心情越好。最後想著華恬做出那些事情,忍不住笑起來。
怡寶與寶來兩人遠遠站在馬車這頭。不時關注著自家主子。
起初,怡寶見自家主子似乎是在哭得很是傷心。但最後卻相談甚歡,有說有笑起來。
寶來見的如怡寶見著的一般,見自家公子先是將那簡家小娘子弄得哭了,後來又與她說笑相談,似乎很是融洽。
他暗想,難不成公子喜歡的是這個類型的?平日與林二小姐還有藝妓館裡的其它佳人說話,雖然舌燦蓮花,但斷不會如如今這般輕鬆的。
想著,他不由得看了看身旁的丫鬟怡寶,心想若是公子與簡家小姐當真成了,自己少不得要與這丫頭親密一些,於是攀談起來。
鍾離徹與簡流朱說了許久,這才分別盛了馬車回城去。
時間疏忽而過,轉眼就到除夕了。
這日一早,簡流朱竟悄悄上門來找華恬說話。她雙頰暈紅,似乎是激動得難以自持。
「恬兒……我有事與你說……」說著,她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新晴性子跳脫,秀初與瑤寧又準備出嫁了,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