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幼童,實在太可怕了。
迎著這三人的目光,華恬微微一笑,繼續看著譚繡心。
譚繡心臉色一下子漲紅了,忙不迭地擦眼淚,搖著頭,用低低的聲音道,「我、我沒哭……」
看到她似乎恢復了些意志,趙牧又問道,「繡心姑娘,你能說一說,為何你大哥只十文工錢麼?」
譚繡心看了一眼華恬,低頭答道,「哥哥只十五歲,不夠年齡。可是、可是哥哥幹活不怕吃苦,能做得與旁人差不多的……」說到最後,她幫兄長說話。
趙牧聽到這裡,已經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他轉眼看向華恬,苦笑道,「可嘆我負責整個工程,竟不知底下有人做出這些事,真是……」
說著,長嘆一聲,搖搖頭。
華恬道,「底下應該是各個村子的人由一人組織過來的,工錢經過組織者,首先便被盤剝了一層,接著又有旁的藉口,扣下來的不知凡幾。我來時,問過不同的村子,均有不同程度的盤剝。」
聽到這裡,趙牧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額頭上甚至滲出了冷汗。
他是有本事的,也曾做過無數次管理者。可是他從來未曾管理過底層人物,怎麼也想不到,只二十文的工錢,便要盤剝掉一半!
雖然他有藉口、有理由推卸,可是作為一個希望自己能夠更進一步的人來說,他的自尊不允許他推託。
看到趙牧的樣子,華恬不為所動,繼續道,
「這山林施工,最初便掛著造福鄰近村民的旗子,如今出了這等事,可真是足夠諷刺了。此外,不說為我華家,單是如同譚繡心如此人家,遭到如此待遇,便讓人憤慨。希望趙叔好生處理好,讓那些貧苦人家,能夠依靠工錢,過一個豐年。」
趙牧霍地站起來,臉上羞愧、惱怒神色一閃而過,他字字鏗鏘地說道,「小姐說得是,此事由我全權負責,我這便去處理。處理事情要緊,我就不再招呼小姐了。」
華恬擺擺手,口中道,「你去罷。記住,我們需要來幹活的人,而不是按照村子租賃的分階層的人。」
趙牧又再行了一個禮,便快步出了小木屋。
華恬剛想說什麼,便見一旁的譚繡心淚水再度缺堤。
真是,水做的人,華恬有些頭疼地揉揉自己的眉心,忍著氣問道,「你到底在哭什麼?」
「小姐,謝謝你。你是個好人。」譚繡心哭著說道。
華恬擺擺手,「你不用感謝我,這本來就是應該的。只是那個譚義,想必是你們村子的罷,此事與你有關,他難免會為難你與你大哥,你們可得想好法子。」
譚繡心搖搖頭,「我不怕的,許多人本身便不喜歡他。若知道他曾經哄騙了大家的錢財,只怕在村子裡呆不下去了。」
「正是這般才要更加謹慎。他若被你們逼得身敗名裂,可能會選擇與你們同歸於盡。你總不願意讓他用一條爛命換自己的命罷。」洛雲在旁說道。
譚繡心忙搖頭,皺著眉頭低頭思索起來。
華恬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們要四處去看一看,你留在此處,還是與我們一道?」
「我跟你們一起。」譚繡心馬上答道。
在這裡呆著,她很是不自在。與眼前有老有小的隊伍在一起,她才覺得安心一些。
華恬在這鄰近的山頭都粗看了一遍,因為施工已經完全展開,她頗有些認不出這山林了。
不過,從眼前所見,容易讓人想到「欣欣向榮」四個字。不理會底下的陰私手段,這裡的確發展得很是不錯。
前來幫工的,都是鄰近村鎮的農民,這些人多數熱心腸,為人憨厚,做什麼都卯足了勁頭做的。
不過,華恬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外頭十幾文錢一日,這裡只得十文錢一日,他們為何會選擇來這裡。
當初這裡甫動工,往外說出去的,是二十文一日。那時多是鄰近村落的散戶來做,工錢是足夠二十文的。她之前一路上來,問著幾個人,便有人答二十文的。
那些不足二十文的,怎麼還會這般死心塌地地留在這裡做呢?
正想著,便到了吃午膳的時間。華恬有心,便吃了一頓與工人一樣的飯菜。
這飯菜並不精緻,反而是異常粗糙,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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