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對方像是一對夫妻,手無寸鐵完全沒有威脅,小野冢仁這才鬆了口氣。
想了想,他先是壓低了槍口,慢慢走到屋內,儘可能禮貌和善的說道:
「扣你幾哇,你們不要害怕,我只想找點火柴或者可以生火的東西,請問你們這裡有嗎?」
只是他現在的造型實在不敢恭維,上身赤膊,一頂軍帽歪歪斜斜的戴在頭上。
外衣被當做包袱袋系在背後,滿臉鬍子拉碴,瘦得皮包骨,像個肺癆一樣眼眶臉頰深陷,形象跟惡鬼似的讓人害怕。
這對意外撞見的男女,在看到他這副模樣更是嚇得連連後退,他們深知日本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壓根沒有半點仁慈可言。
男人害怕得當即跪了下來,不斷磕頭求饒,嘴裡念念叨叨說著當地土話,想要祈求對方放過自己。
「どうしたんですか?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
但由於語言不通,任憑小野冢仁比劃半天,兩人壓根沒懂他的意思。
小野冢仁努力擠出一抹笑容,他本想告訴兩人,自己不殺人,只想找點火柴或者能點火的東西。
誰曾想他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瞬間就讓那女人頭皮發麻,想起了無惡不作的日本人曾經劫掠自己族人時的樣子。
那時…對方也是露著這種禽獸般的笑容,將他們的男人小孩統統殺光,再猙笑著把女人拖到屋裡實施獸行,完了還會一把火燒掉他們的房子,任由裡面的女人在大火中絕望慘叫…
「啊!!」
那宛如魔鬼般的殘忍行徑,立刻就觸動了女人最敏感的神經,不受控制的放聲尖叫。
這嗷一嗓子把在場的兩個男人都給驚呆了,特別是本就有些緊張的小野冢仁,下意識又將步槍舉了起來。
「雅美羅!嘿!你不要叫!」
或許是因為處在絕境下,大家的內心都十分敏感,心慌意亂的小野冢仁表情亦是逐漸扭曲,隨即扣動了扳機。
碰!
一聲槍響,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屍體緩緩倒在了血泊之中。
飛濺的鮮血噴了那男人一臉,他早就被嚇破了膽兒,瘋了似的起身奪門而出,還把守在門口的小野冢仁給撞了一個踉蹌。
或許是因為恐懼,哪怕妻子被殺,男人都未成升起半點反抗之意,一心只想著逃跑。
倒是小野冢仁被他的行為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還沒來得及拉栓換彈,生怕對方在這狹窄的空間裡和他玩命。
就自己現在這副狀態,誰死誰活還真不一定。
索性男人只想著逃跑,再沒有別的動作,小野冢慶幸的看了一眼那逃跑的背影,並沒有追殺。
他心裡也犯起了嘀咕,這兩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僅僅是回來把這當成庇護所,那他們又是靠什麼活下去的?
當挪開女人屍體後,小野冢仁赫然發現那破爛的木板底下還有個腦袋大小的麻布口袋。
拿上來一看,裡面是滿滿一袋子灰白色粉末,他捻了點放嘴裡一嘗…
是鹽!
這意外發現讓小野冢興奮不已,原來這對男女返回此地是為了取回藏匿的鹽袋,好巧不巧正好被他給遇上。
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想要身體有力氣,就得保證每天攝取足夠量的鹽分。
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現在有了食物跟鹽,那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就會大大增加了。
小野冢仁趕緊將鹽袋子包好系在身上,左顧右盼生怕遭到窺視,惶恐不安表露無疑。
他又返回到那個自殺的日本兵身邊,扒下了對方身上的外衣並穿在身上,在這熱帶雨林里晃悠最好還是不要赤裸著,不然沒一會就得餵飽一大堆蚊子。
……
艱苦的日子照舊…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