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爍是一個自謙的人,幾乎不在人前袒露自己的長處。
但是對於自己的觀察力,他還是相當自信的。
即使沒有福爾摩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對方職業的能力,但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就拿唐燕來舉例子,他第一看的是腿,以此驗證他的審美;他第二眼看到的是她的手,以此驗證他敏銳的觀察力。
五指內側有老繭,相比於掌緣,虎口方向更顯粗糙。
這種繭子不太常見,基於她女性的身份,造成這種老繭可能有兩種原因。
第一種可能:她是個理髮師。
或者她是個羽毛球運動員。
這很難分辨。
但是成爍有著自己的辦法,相比於理髮師,羽毛球運動員需要短時間長距離的移動,他們的腿部肌肉會更加結實。
「所以我想捏一捏她的腿,來證明我的猜想。」
對於成爍的胡說八道,奪門而入的胡戈有點沒跟上他的節奏。他這一通分析漏洞百出,十足的敷衍意味,可奈何真就拐彎了他的思路。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那手上的繭子不是排練時候握劍磨出來的麼?」
「哦!」成爍拍了拍腦門,立馬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還是你觀察仔細。」
成爍一聲誇讚,讓胡戈不自覺露出笑容。
可意識到自己好像落入了對方的全套,連忙收斂起笑容,繼續擺出嚴肅的表情。
一旁的唐燕自胡戈喊出住手之後,她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
她自是沒有成爍那種打馬虎眼的能力,只是羞紅著臉訥訥不言,此時終於找到了切入口打破被人撞破的尷尬,頓時舉起手,「我確實挺喜歡打羽毛球的。」
胡戈當即白了她一眼,衝著成爍再次問道:「那你另一隻手怎麼回事?」
成爍訕訕地甩了甩右手,一本正經道:「這個啊,我說成年男性都是腹式呼吸為主,而成年女性大多是胸式呼吸,她不信,我讓她感受一下。」
「他說得對。」
「你閉嘴。」胡戈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本以為成爍是個悶葫蘆,沒想到他編瞎話不打草稿就算了,就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嘴呢?」
成爍笑道:「這就更簡單了,我們在琢磨表演方式,口口相傳。」
胡戈深吸一口氣,有心反駁,可成爍明擺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無可奈何,沖唐燕道:「你先回去吧。」
唐燕耳朵都已經變得緋紅,只感覺坐立不安,酒意散去之後便自覺有些後悔。
她有些受不了胡戈的刨根問底,更受不了成爍的胡言亂語。
聽到胡戈這話,立馬慌亂的站起身,逃也似的想要離開。
步子邁到門口,她又後知後覺地轉過身,「咱們只是對戲,你別瞎想啊。」
成爍反而疑惑著回話,「瞎想什麼?嗯?你怎麼在這裡?大晚上不睡覺怎麼突然出現在我房間。」
唐燕頓時滿意地點點頭,不過旋即又感覺有些不對味。
他反應倒是挺快,但怎麼感覺這麼渣呢。
聽到關門的聲音,成爍起身為胡戈倒了茶水,「你這麼晚不睡覺來找我幹什麼?」
這生硬地轉移話題的方式,又讓胡戈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
不過對於他倆這種事他也沒有再繼續深究,就算沒見過,可這種事在圈裡已不覺稀奇。
抿了一口茶水,味道有些苦,但也驅散了些許睡意。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他的語氣已經沒有之前的生硬。
「你沒簽約公司吧?」
「沒有。」
「咳咳。」
第九章 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