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坐在機場的咖啡廳里,面前放著一杯咖啡,她用小勺往杯里扔方糖,一塊接著一塊,像是在玩耍卻一口都不喝。舒嬡詪鯖讎風雲
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她是進來打發時間的。
jacques-yves的病例靜靜的躺在她的包里,四年前不過是胃出血,不過這幾年的光景,竟已經癌變。笙歌嘆息一聲。她記得他,那個將絡腮鬍的胡型修剪的極其漂亮的幽默老頭。
那時候笙歌是剛進皇家實習,握著點滴針頭的手還會顫抖。yves一眼就看出她的生疏,卻還執意要她扎針。他的結締組織厚,血管深,笙歌找了半天還是遲遲不敢下手。他耐心的等著,用他並不流利的中文鼓勵她「我相信你。」
他說話的時候鬍子會一抖一抖,他的鼓勵只讓笙歌更緊張,那次整整扎了三針才順利完成了輸液。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他卻笑了,用略微誇張的語調讚揚她「wonderful-job!」
笙歌低著頭,以前每次想起這幕,她都會忍不住揚起嘴角。今天卻是心酸難抑。
「一杯黑咖,謝謝。」
身後有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笙歌還來不及回過頭去,那人繞到她面前。
黑色的呢絨大衣,整把捲髮都被順到右邊,散落在胸前,白皙的左耳上綴著一顆橢圓的黑寶石。瀲灩紅唇是整個人身上最鮮艷的顏色,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唇線乾淨優雅。
「小姨!」笙歌輕輕的喚出來。
柳尚綠把行李箱推放到一邊,笑著在笙歌對面坐下。
「去哪兒啊?」
「巴黎出差。」
服務員將她的黑咖啡放在桌上。神秘的黑色氳盪而開,空氣立刻充滿了黑咖啡特有的清爽和香醇。笙歌皺了皺眉,她最喝不得這樣苦的東西。
「我剛從美國回來,帶回些野生的花旗參,本想著給你送去。」她的瞥了眼行李箱。拿起咖啡,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眉頭微皺「這機場的咖啡還真當是入不了口。」
笙歌笑起來,預料到了她的反應,她一貫挑嘴。
「花旗參給我做什麼?」
「你得空就給你外婆送去。」
笙歌抬起頭,看著小姨精緻的臉。
她也看著笙歌,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微微的嘆了口氣「若我親自送去,還不被扔出來?」
笙歌抿了抿嘴,不答話,外婆又豈會是這般不講理的人。
柳尚綠知道她心裡定是不痛快了,笑了笑,有些刻意的扯開了話題「還沒登機你就關機了,這個習慣還改不了了。」
笙歌點了點頭,她不喜歡上飛機前還被其他事情打擾,也不喜歡空姐催促關手機時那種若有似無的不耐煩。
「我電話打去錦繡山莊,奇了怪了,竟是宋華楠接的電話,他怎麼回來住了?」
笙歌放開了手中的小匙,手滑落到膝蓋上,輕輕的說「那裡是他的。」
那裡是他的,他想回來住就回來住,哪還需要緣由?
本以為他今天又會早早的離開,笙歌索性晚起了。結果她起的時候他卻還沒起。她也懶得去交代一聲,帶著輕薄的行李就先出門了。
她知道,宋華楠也不會在意她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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