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第一次跟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理解起來，還有點困難呢，回想起來，都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
時間過得好快啊！
已經出生好幾十個月的小奶娃，認真地感覺到了歲月匆匆。
夏千嶼也不知道她那一本正經的複雜小表情，是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小奶娃實在是太可愛了，簡直要羨慕死她的爸媽。
他也認真對奶娃解釋，「我今天沒跟你家長商量，就說自己是你爸爸，這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哦，原來是這個！
小舟舟放心了，「不會介意噠。」
媽媽說過，如果她想叫爸爸，隨時都可以改口噠。
夏千嶼哪裡會想到，是這樣的原因，他還以為小奶娃是不懂大人的心思，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只是路上又提過幾次，小奶娃堅持得很，說什麼都不肯給家裡打電話。
已經到了酒店，老夫人還在等他們呢，沒辦法，夏千嶼只好先帶她上樓，猶豫著，如果把小奶娃的兒童手機騙來，自己給她家長打一個電話，是不是太壞了，會惹小奶娃生氣。
老夫人今晚其實狀況很好，各項指標全都正常，可她畢竟是親眼看到小奶娃口吐白沫昏迷的那一幕，家裡全都不太放心，一定要讓她臥床休息。
小奶娃推門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朝這邊翹首張望的老夫人。
「奶奶！」她邁開小短腿，跑了過去，兩隻小手一起，緊緊抓住老夫人的手，放到自己額頭上，「奶奶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了，我可健康了，你不要擔心我，奶奶你要好好的。」
「真乖。」老夫人長長嘆氣，奶聲奶氣的懂事聲音，聽得她眼眶都微紅。
她抹了下眼睛，才對小奶娃笑道，「不過你可不能再叫我奶奶了，我年紀太大了，這麼叫都差輩了。」
小奶娃愣了。
在場的紀家人，也全都愣了。
老夫人這是
老夫人勉強笑笑，「今晚受的刺激太大，一下子又清醒了，想起自己前幾天鬧的糊塗事。」
她看著小奶娃，「小傢伙，叫什麼名字？」
小奶娃有些遲疑地向身後看著，發現大人們雖然眼神里透著隱隱的壓抑和傷感，卻全都在鼓勵地看著她，示意她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小奶娃收回視線，「我叫舟舟，我快要兩歲零一個月了。」
「好乖。」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小手，「之前我把你認成我的孫女了，是不是嚇到你了？我跟你道歉。」
「沒有的。」小奶娃立即懂事地搖頭，「奶奶可慈祥可好了，我喜歡奶奶。」
老夫人擦了擦微濕的眼眶，糊塗後的清醒，讓她對失蹤二十多年的孫女的思念，也越來越深。
她怕嚇著眼前乖巧可愛得不行的小不點兒，想說些輕鬆的話題，免得這屋子裡的氣氛這麼壓抑。
想了想，問，「那小舟舟告訴我，我這麼大年紀了，你應該怎麼叫我呢？」
小奶娃努力地想，她以前都是跟媽媽生活在一起的，當然更習慣從媽媽這邊的親戚考慮。
嗯老夫人是紀叔叔的奶奶，紀叔叔又跟她媽媽差不多年紀，所以老夫人的年紀，跟媽媽的奶奶一樣大
她想到答案了，甜甜出聲，「外曾祖母！」
拗口的書面叫法，平時根本沒聽人這麼叫過，而且，整個紀家，唯一能這樣叫老夫人的，也只有她失蹤的孫女的女兒。
老夫人渾身一震，眼淚當場就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