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錦,你為什麼不像當初那樣狠心,直接說我像潑婦,說我讓你噁心,你說……用你曾經對我說這些話的口氣再對我說一遍,讓我徹底死心,再也不愛你,不是很好嗎?我保證這次一定乾乾脆脆,絕不會再來糾纏你!」
蘇景歇斯底里的扯著他的領子,扯到眼淚都掉了出來:「你說啊,說啊……」
因為剛洗過胃,身體還虛弱著,她這麼一用力,牽動著胃,只覺得疼痛不已,難受的咳了起來。
秦世錦馬上站起身,替她拍著背順氣:「你怎麼樣,蘇景……你別激動……」
蘇景忽然碰到他手上的戒指,那是在拉斯維加斯的教堂時,她親手為他戴上的。
他們是在牧師面前宣過誓的啊,秦世錦,你說過愛我,會忠誠於我,直至死亡的,那麼一轉眼,這算什麼呢?
她忽然笑著抬起秦世錦的手指,看著他手上的婚戒:「你和葉箏逛街的時候也戴著這枚戒指嗎?還是每回下了飛機才戴上,好用來應付我?」
「……」秦世錦被問得忽然沉默。
「你說,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呢?」
蘇景邊哭邊笑,渾身顫抖,自己都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笑:「你說啊,這麼多的日子,我們相互依賴,在那些混沌墮落的日子裡,你拉著我和我瘋狂做x愛,那麼多****夜夜,你可曾有過一點點愛我?」
「蘇景……」他只是垂著偷,渾渾噩噩念著她的名字。
「你答不上來,對吧?秦世錦?你也不知道你愛不愛我,在你最困難的時候你需要一個人陪著你支持你,現在你重新振作了,你不需要我了,可是你出於內疚又不好意思拋棄我,就想了這麼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蘇景,不是的,我是愛你的……我……」他像個無助的孩子,磕磕絆絆,也不知是為了說服她,還是說服自己。<>
「別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的愛我,怎麼捨得我受這種委屈?」
這世上又哪有真正糊塗的女人?只不過裝糊塗,得過一時且過一時。那些看起來被丈夫欺騙耍的團團轉的女人,又有幾個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呢?太害怕知道真相所以才把自己縮在蝸牛殼裡。
蘇景也想,要是自己沒收到那份郵包,是不是也跟那些女人一樣,天真的在美國繼續等著他,說不定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呢?
可她從來就不擅長於自欺欺人。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蘇景,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你給我一點時間……」
「要多久?」
秦世錦驀的皺起眉來,像是被問住了。
蘇景也知道這種問題根本沒意義,可是很快,他竟然給出了確切的答案。
「一年。你就等我一年。」
蘇景自己都笑了:「你確定一年時間,葉家就肯幫你把人撈出來?」
就算葉箏傻,葉家的人能穩坐中央,會是這麼好忽悠的?
「蘇景,我保證,這次絕不會讓你失望。」他難得鄭重的對天發誓,說完,摟過她的肩,在她發頂上落下一吻。
蘇景卻是很快的從他懷裡掙了出來:「你走吧,讓我再想想。」
秦世錦也看出,一時半會讓她接受是不可能了。<>
他退了幾步,說:「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他離開前,還替她掖好了被子,就像以前每次上班出門前,那樣細心妥帖的照顧她,可那個時候她是滿心歡喜的看著他的背影,這一次,卻不知他走了,還能不能再看到。
最痛苦的,不是那個男人要離開你。
而是他一邊離開你,一邊卻又回頭說著:我愛的人其實是你。
得要多殘忍,才可以這麼堂而皇之的讓她等?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會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和別的女人走入婚姻殿堂嗎?
秦世錦,你是在剮我的心,這口心頭血全都耗在了你身上,不知道哪天,它就流盡了,不會再為你跳動了。
*
第二天,秦世錦果然照他說的,又來了醫院。
當時蘇景正靠在床頭,百無聊賴的翻一本書,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在醫院的日子太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