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七月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答了她的疑惑:「沒錯,是父子。」
「看來外面那些傳聞是真的呀。」過了半晌,蘇景得出一句結論。
「哪些傳聞?」
「你不知道嗎,別看霍靳琛現在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十幾年前,他也曾年少輕狂過。聽說他十八歲的時候還犯過事,差點蹲了號子,後來大概拿錢擺平了,被家裡人送出國外留學,幾年後回來搖身一變成了金融巨子,誰還敢在他面前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七月有些意外,不說一個人的性格究竟可以有多大轉變,單憑霍靳琛的出身背景,應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會有人逼得他去以身試法嗎?
「唉,不說了,這些幣你打算怎麼辦?」沉甸甸的一筐,起碼還有好幾百個。
「霍先生的意思,應該是送給我們了吧?」蘇景故意去看七月的臉色,試探著問,「既然是白送的,不玩白不玩了?」
七月無奈的搖頭:「你這貪小便宜的性格,遲早得吃虧。」
*
霍翔被霍靳琛抓回崇山別苑,一路上父子倆一句話都沒有。
霍翔自知理虧,不敢吭聲,暗地裡又埋怨老霍對他管的太嚴。學校開家長會一次都沒見他去過,倒是自己留什麼髮型去哪玩他管的挺寬的。
下了車,霍靳琛走在前面,在玄關處換鞋時,發現一雙女士高跟皮鞋。
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穿格子風衣的女人,三十出頭,中長微捲髮,五官精緻,臉上劃著一絲不苟的妝容,大紅色的唇膏顯出一抹職場女性的霸氣。
聽見門響,她站起來,細腿牛仔褲包裹著纖細的腳踝,八厘米的細高跟讓她顯得修長高挑,手邊是的鴕鳥皮手提包。
「大伯母——」霍翔看見來人,首先激動的喊出聲。有了這枚擋箭牌,就不怕老霍動手了。
魏苡芝滿懷期待的望向門口,目光先停留在霍翔身上,然後又轉向了霍靳琛。
霍靳琛瞥她一眼,趿上拖鞋,兀自轉向家裡的傭人:「馮媽,去給客人泡茶。」
魏苡芝臉上掛著淡淡的失望,不過很快被她掩去,拉過剛進門的霍翔:「剪新髮型了?過來讓我看看。」
霍翔抱著這根救命稻草不撒手,和魏苡芝閒聊了起來,從新學校聊到去年運動會。
霍靳琛也沒多作干預,走向茶几去拿打火機。
經過魏苡芝身邊時,她忽然停下,抬頭對霍靳琛說:「上次去你公寓你不在,所以今天我就不請自來了。」
霍靳琛想起那次在公寓樓下,七月對他說「你家裡有人在等你」。當時應該是碰到了魏苡芝。
他熟練的點了根煙放在嘴邊,漫不經心道:「既然是一家人,就沒什麼所謂『不請自來』。」
魏苡芝的臉色剛剛好轉,便見他掏出車鑰匙:「我還有事要出去,你慢慢坐,大嫂。」
一句「大嫂」讓魏苡芝的臉色難堪到極致。
她動了動唇,艱難的分辯道:「你不用避著我,我來就是給霍翔送幾件換季的新衣。衣服我已經交給馮媽了,我這就走。」
她拎著包起身要走,霍翔一臉詫異。
從小到大,這位大伯母就格外疼愛自己,有什麼他想買卻又不敢跟老霍說的,只要私下告訴大伯母,大伯母肯定會幫他買。所以他早就習慣了魏苡芝隔三差五送些衣服日用品過來。
不過以前都是送到他學校,或者送到老霍的公司,這是第一次她上崇山別苑來。
霍靳琛停下,深眸打量著她。
魏苡芝臉上一派誠懇,甚至帶著……卑微的祈求。
男人的眸色稍轉柔和:「你難得來一次,再讓霍翔陪你說說話吧,我確實還有事。」又轉頭叮囑霍翔,「12點以前準時上樓睡覺。」
霍翔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仗著護身符在,嘻皮笑臉的打趣自己老子:「老霍,快去吧,別讓人等急了。玩得開心點,晚上不回來也行。」
一記警告的眼神掃過來,霍翔立刻閉嘴,躲到了魏苡芝身後。
魏苡芝眉頭微皺,等霍靳琛走遠了,才回頭問霍翔:「你爸出去跟什麼人見面?」
霍翔心無城府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