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醫院?」霍靳琛又問。
「……第二人民醫院。」七月不知他問這個做什麼。
「二院的心外科還可以,主治教授在這方面很有權威。」他隨之道。
七月這才想起,那次試鏡程總說過,霍靳琛也是青城人,可是霍老爺子不是定居美國了嗎?
突然有點好奇,霍靳琛是不是在青城長大的,他小時候讀哪所小學,哪所中學。
算起來,他們相差了整整十二歲,他十八歲有了霍翔,而那時候,她才六歲,還坐在學前班的課堂里口齒不清的念唐詩三百首。
想到這,七月忽然一陣惡寒,渾身顫抖著從他掌心抽回了自己的手。
霍靳琛側頭看了她一眼,七月不自在的往毯子裡縮了縮:「這樣睡覺不舒服。」
說完,就閉上眼,佯裝入睡。
霍靳琛也沒再同她說話。
七月本來是裝睡,不知不覺就真睡著了。
快要降落的時候,聽見廣播提醒,她撐開惺忪的眼帘,發現霍靳琛正盯著自己。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剛剛睡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小鹿似的,還蘊著霧氣,小臉上染著紅暈,頗為可愛。
霍靳琛替她抽出u型枕,又把毯子疊好,遞給路過的空姐。
七月有些尷尬,只當自己什麼都沒問過,調正了座椅,從舷窗里打量著腳下的無邊夜色。
漸漸的有星星點點的閃光,七月知道,那是機場。
飛機俯衝停下,七月解開安全帶,伸了個懶腰,冷不防一件西裝外套罩在自己身上:「剛睡醒,出去會冷。」
七月詫異的抬頭看他,他已起身,準備下機。
晝夜溫差,外面果然很冷。
七月瑟縮在西裝里,看了眼走在前面只著單襯衣的男人,幾步追上去,扯了扯他的袖口:「你穿吧,我箱子裡有帶厚衣服。」
霍靳琛停下來,掃她一眼,七月想裝作不冷的樣子,可夜風吹的她牙齒都在打顫。
他沉思了不過兩秒,便一把摟過她,將她緊緊包裹在腋下,同時披開西裝罩住兩人。
「一起穿。」他說完,便擁著她快步朝出口通道走去。
在託運口找到自己的箱子,七月第一件事就是從裡面找出件棉外套披上。
霍靳琛站在不遠處打電話,身姿挺拔,神色內斂,好幾個坐夜班機正無聊的女生,盯著他竊竊私語。
從nb機場到象山影視城還有一段距離,深夜兩點,不知道還有沒有出租車願意載他們過去。
七月提著箱子,正想過去跟他商量一下,霍靳琛已經掛了電話,轉過頭來,徑直接過她手裡箱子:「走吧,車在門口等著。」
七月驚訝的跟上他的腳步,男人右手的袖口挽起,托著她的29寸大箱子毫不費力,麥色的手臂上能看得清骨骼曲線和凸起的筋脈。
其實光看外表,很難想像他已經34歲。
機場外,停著輛低調的奧迪a6,司機是個沉默識趣的人,看見霍靳琛跟個女人一塊出來,手裡還提著女人的箱子,什麼也沒說,徑直走到車尾,打開後備箱,把箱子放了進去。
一上車,霍靳琛就指示司機:「把空調打開。」
暖風吹拂下,七月凍得冰涼的小手很快就恢復了溫度,小臉在棉衣的領口圍烘下,泛上蘋果光澤的紅潤。
霍靳琛斜靠在座椅上,姿態透著慵懶跟倦意,閉著眼休憩。
七月學他的樣子也閉上眼睛休息,腦中思索著一會兒到了旅館,該找誰登記簽到,都這麼晚了,萬一沒人理會她,她睡哪兒?
很長一段時間裡,車上沒有任何人說話,迴蕩在耳邊的,只有空調暖風吹拂的聲音,和平穩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響起他低沉的嗓音:「最近過得還好嗎?」
「嗯?」七月剛有點陷入睡眠,就被他吵醒了,含糊的應了聲。
「這兩天我不在,都做了什麼?」
七月有點起床氣,小臉皺著,做了什麼幹嘛要跟他報告啊?
咂巴咂吧嘴,換了個姿勢打算繼續睡,突然,男人溫熱乾燥的指腹落在她唇上,蹭了蹭